墨折离做无奈状,任由着芜芊尘推出了厢房的院子。
故作不知路,向府里的下人打听且在前带路。
穿过花园,一路朝着笛声方向走去。
来到一座院中,看到管家在院外候着。
芜芊尘客气道:“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冒昧叨扰了。实在是这笛声太过动听,让本夫人不由自主就闻声而来。”
管家拱手:“妙音令人痴醉不宜打断,这是小姐在给老爷吹的笛音,夫人若喜欢,待此曲落下,老奴前去禀报一番,夫人在入座品赏,可好?”
芜芊尘摆摆手无妨,站在院落外静静欣赏笛音。心语道:“老板,如何?”
墨折离回:“与谱曲有差异。”
她对音律只是略懂,老狐狸会笛子能听得出其中的不对之处。
一盏茶后,笛音止。
管家走上前叩门,并禀报了事情。
‘吱呀——’房门打开。
管家将人迎了进去。
书房小偏厅内。
陈媛礼貌寒暄后,又开始吹奏起笛子。
芜芊尘露出痴迷之相,学着陈员外的动作,微微随着曲调摇晃脑袋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连三曲落下。
芜芊尘忍不住称赞:“妙,太妙了,此曲真乃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冒昧问一句,姑娘师承何处?真想拜访一番,聊表敬意。”
陈生富不动声色观察着芜芊尘的神态,不放过任何一处细末。
陈媛将笛子递给身边的婢女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幼时随着老师学了几年,现在基本都是闲暇时候,偶尔会吹奏一些笛声给父亲解乏罢了。”
墨折离对着首座上的中年人,不吝啬称赞:“陈员外福相。令爱的笛音放在上京城也是佼佼者。”
陈生富爽朗大笑:“见笑了,小女不才,竟然还能入了贵客的眼。”
两人你来我往,打着官家的那一套做派。
一盏茶后。
芜芊尘抛出诱饵,道:“陈员外,实不相瞒,本夫人有事相求,不知……”她故意话说一半,面色微微迟疑。
陈员外笑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芜芊尘看向墨折离,故作为难色。
墨折离点头。
芜芊尘这才缓和下来:“京城有位老师,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音律,迟暮之年想再听闻一曲人间难得妙音。”
陈生富道:“小女不才,不知道能不能入了这位老师的眼。”
芜芊尘喜色,不吝啬赞赏:“方才三曲,实在是妙不可言。”转头看向陈媛,“弟妹,可有兴趣入京,不论结果如何,本夫人都可以保证,弟妹此行都会风光无限!”
陈媛面露为难之色,欲要推辞。
陈生富道:“只是……,上京城人生地不熟,夫人又怎能保证小女可保平安。”
这时候。
门外下人来报。
“林大人到。”
陈生富疑惑,他并未邀请知府大人,这林大人怎么会登门,收起疑惑的心,起身走出书房去正厅迎接林大人。
陈媛跟随出了书房。
芜芊尘和墨折离稳如泰山,毫无波澜之色。
岂料,书房院外,林大人已经踱步而来。
陈生富拱手行礼:“不知林大人光临,失礼了。”
林大人摆摆手,径直往里走。
陈生富陈媛跟在其后。
林大人走进书房,立马正色,恭恭敬敬行跪拜之礼。
墨折离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并未出声。
芜芊尘偏头看着跪地的知府,半晌后,才道“免礼。”
陈生富看到林大人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人到底什么身份?连嚣张跋扈的林大人都畏首畏尾,面上却还在强装镇定。
林大人起身,站到了下座,也不敢入座,就这么站着。
芜芊尘道:“林大人客气甚,快快入座!”
林大人笑得僵硬,连声应答,隔着两个座位,坐到最下座。
这林大人一坐,陈生富愣住,知府大人都坐最下座了,他该坐哪里?
陈媛站在父亲身后,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芜芊尘有些惊讶,不解问道:“陈员外这是怎么了?方才之事并未聊完,快入座商议。”
陈员外视线投向林大人。
林大人被陈生富这道视线看得,也有些不自然,道:“夫人让你坐,你坐便是。”手握拳放在唇边,压低了一分语气。
陈生富心知肚明,当做不知,艰难地坐到首座上,但没了方才的傲气。
墨折离道:“陈员外,关于令爱入京一事。”
陈生富满口应下:“允了,小女能入京城,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媛看明白书房内几人的身份,坐在了林大人对面,最下座,低着头默不作声。
芜芊尘闻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