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能理解你的难处,总之,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不打他的七寸,留些余地就行,看在祖公老子的份上,暂且看他后面的表现吧。如果他还不思悔改,那就不能宽容,开除出队伍,永不录用。”张蛮水当了几年生产队长,学习进步了不少,说话的水平也越来越高了。
“爹,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分寸!”张怡萍对张蛮水说。
“好,爹永远支持你的工作!”张蛮水一本正经的说。
“谢谢爹!”张怡萍客气的说。
晚上8点,张蛮水拿着配制好的草药出了门。他拿着手电筒,向着张勇新家走去。
农村的各户各家,只要有人在家,大门都是敞开的。张蛮水走到张勇新家门口时,他们一家刚吃了晚饭,赵海琴正在民拾桌子上的碗筷。
“勇新!”张蛮水边说边走了进来。
张勇新正在低头用纸片沾口水卷喇叭筒土烟,他听见有人叫他,便抬起头来,见是张蛮水,立马站了起来,说:“蛮水叔,吃饭没有?”
“我吃过饭了。上午海琴去家里说,你的手臂不小心受伤了,叫我配一副草药敷一敷,我下午去山上采了草药,刚跟你捣碎了,现拿过来了。”张蛮水说明了来意。
“蛮水叔,不好意思,辛苦您了!”张勇新拉过一张凳子放在张蛮水的面前,说:“坐吧。”
“蛮水叔,我收拾碗筷后,正准备去您家里拿草药的,又麻烦您送过来了。”赵海琴微笑着说。
“晚上,我也没事,走几步路而已,哪有什么麻烦的?”张蛮水坐下来,笑呵呵的说。
“蛮水叔,吃桔子。”张勇新从里屋拿出来半篮子的桔子放在桌子上。
“勇新,现在还留有这么好的桔子?”张蛮水拿了一个桔子,看了看桔子表皮金黄,桔皮水分还足。
“蛮水叔,下面放了一层沙子,上面铺了一层厚的松树的松毛,把桔子放在松毛上面,然后在桔子上面盖一层厚的松毛。这样水分不容易丧失,桔子也不容易腐烂,可以保留几个月没问题。”张勇新说。
“桔子味道不错,蛮甜!”张蛮水剥了皮,分开四半,将桔肉扔进嘴里,嚼了嚼说。
“蛮水叔,好吃就多吃一点!”赵海琴从伙房里走了出来,接上话茬说。
“刚吃了饭,吃二个就饱了。”张蛮水说。
“蛮水叔,多吃几个没事,桔子是帮助消化的。”张勇新也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桔子,剥了皮,分开两半,直接塞进嘴里嚼了起来,桔汁溢出嘴外。
“勇新,你把衣袖撸起来,让我看看手臂受伤的情况。”张蛮水关心的说。
“蛮水叔,不严重,就是有点瘀青,伤到一点皮。”张勇新赶紧答道。
“你让蛮水叔看看吧。”赵海琴坐了下来,她帮张勇新把衣袖撸了起来。
张蛮水凑近去,仔细看了看,他判断像是石头和扁担等硬物打到的样子。他心里明白,这不像是木柱子尖头戳到的,他没有说出来。
“海琴,你去拿一块纱布来,没有纱布拿一块棉布也行。我来把草药包起来敷在他的手臂上。”张蛮水说。
“好。”赵海琴走进了里间睡房。她从房间里拿出一块长条子的棉布,说:“蛮水叔,这条棉布可以吗?”
“可以。”张蛮水接过她递过来的棉布条子,把糊状草药膏敷在他的手臂淤血处,用棉布长条缠绕起来。
赵海琴端来一盆温热的水,并递过来一块毛巾,说:“蛮水叔,你洗一下手。”
“好。”张蛮水把手伸进水盆里搓洗了几下,然后用干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滴。
他站起身来,说:“过三五天换一次,具体看情况再说。”
“蛮水叔,麻烦您了!”张勇新客气的说。
“一家人,不用客气!你们也早点休息,我走了。”张蛮水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手电筒说。
“我送您!”张勇新站起来说。
“不用,没有多远。我带了手电筒。”张蛮水答道。
张勇新和赵海琴跟在张蛮水后面,把他送到门口。
“你们进去吧。”张蛮水朝他俩摆了摆手说。
“蛮水叔,你慢走,我就不送您了!”张勇新站在门口。
张蛮水走了10几步,转过弯,电筒光不见了。
张勇新和赵海琴才转身回屋,随手关上了门。
赵海琴用脚盆倒了一些热水,端到张勇新的面前,她又拿来一条擦脚的旧毛巾,说:“洗了脚 ,早点上床睡觉。我看我这两天都没精神,像霜打的茄子,雪冻的白菜一样,蔫了。”
“海琴,你今天去蛮水叔家向他求草药时,说了些什么?”张勇新把脚泡在脚盆里,一边用脚搓脚一边问。
“我就说你晚上上茅厕不小心碰到木柱子尖头了,把手臂戳伤了,瘀血了。”赵海琴如实的说。
“你去他家时,还有谁在他家?”张勇新继续问道。
“没有谁呀,只有蛮水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