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来向我求情?”
“儿臣以父帝长子的身份为他们求情。”
“罢了,本座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么,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以夜神的身份,与洞庭湖余孽划清界限,你亲自掌刑,要么是你替他们受过,为你亲生母亲赎罪,承受雷公电母的天雷火与本座的莲台业火?”
“是孩儿错了,甘愿接受所有的惩罚。”
“好,那么不知夜神殿下今天能不能熬得住这三万道极刑。”
“请母神降罪。”
“好,雷公电母,行刑。”
“天后娘娘,这里可是九霄云殿,公然处置夜神殿下,怕是不妥。”
“行刑。”
雷公的震泽天雷与电母的无极电光,任何人都不陌生,寻常雨夜,一道天雷,合抱之木顷刻折断,巍峨高山四分五裂,而六界所有得道飞升者都知晓,这雷劫,是飞升上仙,最难熬的坎儿,何况如今是三万道,再加上荼姚的莲台业火,润玉,望你自求多福,若不严惩于你,换不了洞庭三万水族。
刑法同时落下,疼痛瞬间传递至四肢百骸,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痛不欲生,润玉已不能维持骄傲的姿态了,他这一刻肯定丑陋极了,面目狰狞,每一块血肉都要从身体中撕碎。
荼姚按例,祭起莲台业火,一道道窜出的火苗伴着烈焰,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舌一般,缠绕着润玉的全身,同时反噬着荼姚自己,好奇怪,那日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回来了,为什么?不仅心痛的无法自拔,就连眼泪也不由自主的簌簌下落,莲台业火,终是无法再专心祭出,只能匆匆收手。
雷公电母察觉有异,也赶忙停止,“天后娘娘,可是先前旧伤未愈?”
“无碍,余下的,你们继续完成,夜神毕竟身为陛下长子,身份尊贵,莲台业火过于残忍,还是免了,以免伤了天家和睦,传我令,放了洞庭三万生灵,刑毕,送夜神殿下回宫疗伤,不必来报。”
“是。”
荼姚端着威仪,忍着心中的不适,草草交待完,稳着身形,疾步走出九霄云殿,回到紫方云宫,还未进门,捂着心口喷了一阶的血,触目惊心。
“娘娘,你受伤了。”
天后不在,雷公电母自是不忍心施这么重的刑法,三万道天雷火只施了两万道,且力度弱了五分,饶是如此,受完刑的夜神也只余一口气,毕竟这么重的刑法,当年可是连穷奇都熬不住。是彦佑背着人送回璇玑宫的,只是不久,天帝陛下就亲自来了,彦佑鄙视了他许久,真是马后炮,方才九霄云殿上那么大的动静,怎么没见他这个当老子的来,这会儿人都这样了,来有什么用。
当然,天帝陛下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他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告诉润玉真相,虽然此次荼姚办事不利,违背了自己的旨意,但是他发现,自己这个儿子,这千年来一直隐忍退让,如今竟然可以公然顶撞天后,那么不妨扶植他的势利,制衡天后和鸟族,所以,顺便给他运功疗伤,也好拉进父子之间的感情。
“动心忍性,动心忍性,为父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想到你竟敢公然挑衅天后的威严?你可知,天后的命令就是本座的命令,你忤逆她就是违抗我,今日你竟然为了洞庭湖余孽与她撕破脸,你可知,这让为父非常为难。”
“父帝,假如,今天儿臣没有主动站出来,父帝就丝毫不顾及他们全族的性命吗?”
“我说过,这是我的意思,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沧海横流,万物生生不息,新旧更替,而他们只不过是天地间一群丝毫不起眼的存在,与蜉蝣无异,天道轮回中,并不会以他们的消亡,引起多大变化。”
“父帝,当真使得一手妙绝的帝王权术,孩儿佩服。”
“你慢慢会懂的,此次天后办事不利,与你无关,既赦免那些水族,本座亦不再追究,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润玉,你真的让为父刮目相看,日后制衡天后和鸟族,就靠你了。”
“父帝的心中,可有半分夫妻之情,父子之爱。”
“本座不妨告诉你,其实天帝才是这六界中最大的囚徒,如果你这方面的考量,就必须学着适应。”
“好一个天道无情,润玉受教了。”
“你好生歇着吧,其他的事情,为父自会替你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