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仙姝】

这不劝还好，一劝反倒哭的更凶了，这道理都说明白了，她怎么还愈发的……萧元漪懂了，这怕是心底里真委屈的紧，试着回话。

“好妹妹，阿姊错了……”

完了，萧元漪认命，这回可真是请罪都哄不好的那种，果然娇柔的女子都是爱哭鼻子的，萧元漪用脚踹了踹少商求助，“哎，帮忙哄哄～”

少商卷起书简，利索的从马车里面跳出去，“谁弄哭谁哄，我可没那本事。”转身钻去另一辆车里。

“这孩子……怎么白疼了。”马车里就剩下两人，原本是劝慰她，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我的宣太后，莫要再哭了，你晓得，外面那些人，可是有圣上安排的人在，要是回头让圣上知晓，我把宣太后气哭了，那我萧元漪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你可怜可怜我？”

萧元漪低头，那人还是无动于衷的趴在怀里哭个不停，劝不得，又哄不好，罢了罢了，以往，她这身份，也没个哭闹的机会，就借此好好排解排解心里的委屈吧，“哭吧哭吧，委屈了就是要哭一哭鼻子的，哭过后，心里就畅快些，往后，阿姊会一直在的。”

憋了许久的笑，趴在怀里都要忍不住了，见她真的被唬住，才罢休，小声在怀里嘟囔，“那可得一直在，陛下回来也不许更改？”

“不改不改，若圣上不允，我抗旨不遵还不成么。”

“日后可不能再说些玩笑话。”

“不说不说，闭口不提。”

听到保证，宣后才扬起头，一双眼睛闪着泪花，脸上却带着笑，萧元漪一瞧，嘿，宣氏女公子学富五车，谋略千里，兵不厌诈呀，自己上当了。

诸如这般小打小闹，倒也欢喜，还有去往丰县时，少商非要打听，文帝当年是否真是丰县第一美，众人便又提起一身简装的萧元漪，少商非得怂恿着让她阿母束发换上脑子衣衫，还说，若要那人说文帝是丰县第一美，就把自己阿母拉出来比一比，让那人瞧一瞧，到底谁更美，只不过后来被她阿母揍了一顿，再不敢嚷嚷。

所以也不得验证，到底是人让人心动，还是衣裳让人心动，宣后心里，自是希望她随心随性，还能如从前一样，穿着自由，为着方便穿简装，可她不能言明，心意这事，如何能经得起试探。

萧元漪也了然，她比她在意的更早，岂会察觉到，那日她愣神之际，落入眼底的欣喜，同为女子，都是过来人，她怎么认不准那眼神有几分呢？

往日谁家女娘怀春之时，多看哪家儿郎几眼，思慕有几分，爱恋有几成，她都盯的准，所以当初听闻，少商与楼家二房二公子要订亲，她紧赶着奔去骅县，一眼就瞧出，这两个傻孩子眼睛里面映着的，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喜欢。

可即便是确认了眼神，又能如何呢，若扯开了说，谁不认为是滑天下之大稽，又兴许，她眼底的惊艳之色，仅仅只是衣衫呢？

到了沛县，去见宜安公主，见她母女二人相逢亲近，萧元漪不由感怀，她的娖儿也如那个年岁，是最像自己的孩子，可惜母女情分太薄。

要说心意相通，同样身为母亲，又怎会不懂这种心情，宣后亦有早殇的孩儿，只不过两人在一处，谈古论今，却唯独都没有主动提及到这件事，这回算是碰到眼前。

一行人到越家祖宅，大公主简单设了接风宴，宣后介绍了同行人，大公主没什么架子，也无天家贵女的骄矜，依着礼数拜见了姨母，对少商更是十分亲厚，席间相谈甚欢，可宣后还是瞧出了她眼底的落寞。

那一晚，两位母亲头一回秉烛忆起过往，那些过去的事，对方多少都知道个大概，可从当事人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种心酸。

“娖儿是我与将军头一个孩子，你知道，我是二嫁妇，君姑本就不喜，又因娖儿是女娘，连带着这个孙女，也不得她的疼爱，二房娣妇又是个厉害不好相处的，处处排挤刁难，那段时日，我们娘俩儿过的甚是艰难，好在娖儿她聪慧，学步开言都比旁的孩儿都要早，模样儿也生的俊，一张小嘴儿蜜一般甜，我家将军啊，就日日抱着她院里院外显摆，娖儿争气，会哄的大人开心，君姑君舅亦多些和颜悦色，后来……真是可惜我的娖儿。”

“莫要伤怀，如今少商不也同样出色，天有道，旁处遗失了，必定在他处给你补上，方为公平。”

“嗨，嫋嫋那毛猴子，一点儿都不像娖儿，所以你不知，我有多羡慕婿伯家的姎姎，姎姎知书达礼、温文尔雅，才是世家女娘的模样，为此，嫋嫋怨我偏心，怪我心狠，若是娖儿在，我也不必一味地管束着她，让她学这学那的，娖儿一定会帮着我管教妹妹，也不至于让嫋嫋独自一人在家里，受了那些年的欺负。”

可凡事没有那么多的假设，萧元漪知道，那些失去的、错过的，终究是找补不回来了。

“你若说羡慕这些，虽没了娖儿，阿姊不妨帮我多疼疼我的阿星，不是我这做阿母的自夸，我的阿星正如你说的那样，诗书礼易都懂，琴棋书画也通，主事治家亦可独当一面，就是命苦了些，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