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仙姝】
这日路过处繁华的镇子,少商贪杯,多饮了当地的特色甜酿,小脸蛋醉的通红,且后劲足,到了投店处,连晚饭也顾不得吃,晕晕乎乎回房间里,倒头便睡着了。
晚间萧元漪回房歇息,推了推屋门,里面栓的死死的,压着声音叫了几声,睡得沉的跟个小死猪一样,哪有人答复呀,萧元漪转身下楼,不巧的是今日客满,房间都订完了,叹着气回房,站在房门口犯了难,总不能去翻窗户吧。
拐角最边上,是最僻静的房间,宣后宿在那处,翟媪拉开门出来,说宣后邀程夫人与她挤挤,翟媪自己去同与同行的小丫头们唠嗑了。
萧元漪刚想婉拒,屋内宣后带着笑出来,“阿姊可是见外了?少商怕是醉的厉害,且那丫头,你也知晓,若睡熟了,雷打不动,除非她自己睡醒了才起,不如与我对付一夜,好在这客房,床还算宽敞。”
“如此,实在过于叨扰了……”
“怎么会。”宣后把人迎了进去,“出门在外,本就是互相照应的,且阿姊既然实心当我是姊妹,就不要处处同我客气。”
“自是实心的,那我去铺床……”萧元漪利索的忙活起来,掩饰心中的拘谨,想自己什么风浪场面没见过,怎么如今愈发的胆小了,不就凑活过个夜嘛,两个风华不在的妇人,有什么可害臊的。
萧元漪收拾妥当,去唤宣后梳洗宽衣,却见人坐在桌边,捂着胸口,面露不适。
“可是路赶的急,累着了?”
宣后摇摇头,惨白着脸对她笑笑,“旧疾罢了,不碍事,方才光顾着邀你与我挤挤,却忘了这几日我身子不太方便,夜间总闹腾睡不安稳,怕是要吵着你了。”
“是哪里不适?可有让医官诊治过?”
“嗨,我这身子,在宫里时,都快成药罐子了,有专门随侍的医官脉案,不是气郁就是头晕,隔几天磕磕碰碰的,记录的病哇,怕是医官都记不清了。这毛病,医官也给治过,原本好些了,离宫后,也没在意,也没顾惜到,慢慢的又缠上身,不知这回怎如此磨人。”
萧元漪见她说几句话,眉目间不展,难受的都要顿几回气,“女子本就不易,这事儿却也是马虎不得的。”说着上前扶着人去床上躺着,凑近细瞧,额角都冒着些许薄汗,“既有不适,告知于我便好,这民间亦有好的郎中,妙手回春,我们做妇人的,自己个儿不心疼自己,难不成还指望郎君来顾惜你么?”
宣后强扯着笑,“我的好阿姊,你快别打趣我了,过几日就松快了,本也不是要紧事。”
“好好的人,都疼成这样了还不要紧,那什么要紧?”萧元漪一边嗔怪着,实则真是心疼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以往听说宣皇后的身子弱,常年多病,竟没想到她连这事都不在意,一边把双手搓热,轻轻探进衣衫里去诊查。
触手小腹及后腰处冰凉,足下至脚心处也未能温热,且有冷汗,一双手竟也比不得自己的体温,“可是每月来的那几日前,会如此,是否两目干涩,咽干口燥,五心烦热,且信事错乱不准?”
“是有这诸多症状……”宣后应下,旁的也没再多说,终归还是有些拘谨。
萧元漪虽说不是医官,可这些药理经验之谈,略微精通,而传闻宣皇后熟读经史典籍,学富五车,又岂会不懂这些,从她一直抚在胸口的手臂就知,她没说实话,萧元漪隔着衣衫,轻轻按了按,就知晓了,双峰胀满,略有硬块,这不痛才怪。
“你总说,让我不要同你见外,可到底谁同谁生分,你都这样了,也不见向我诉说半字。我既撞见了,必定不允你这般作贱自己,好在我与将军多年行军在外,生孩子时落下的病根,将军去拜访隐士求得的方子治好了,我且帮你缓一缓,明日去请郎中来瞧。”
“好。”
“你等我片刻。”
萧元漪见她允准,起身忙去准备。店家是给供应热水的,萧元漪让人送了好些来,现成的竹筒也能寻着些,一同送来,只见她坐在灯下,细细修剪十指上的指甲,后用锉石慢慢打磨光滑。
再就是净手了,伸进温热的水中,原本也是一双莹白的手,被热水烫的彤红,末了用帕子擦干净,怕双手的温度不是太暖和,又移了烛台过去,床帐落下,萧元漪盘腿坐在床边,让她寻个舒服放松的姿势,枕在自己腿上。
宣后瞧她这阵势,酡红了脸,隐隐觉着不甚妥当,“阿姊,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听话,这法子虽不能根治,倒也能缓缓,明个儿还得瞧郎中,不过今晚可让你安眠,来,你把衣裳解开。”
她说的坦荡,倒显得自己想的多了,宣后依言撩开衣衫,萧元漪触目瞬间,眼神便偏向了别处,拧了温热的帕子热敷了片刻。萧元漪用手轻轻一寸寸按着,问她哪里有痛感,都了解记下。
双手笼在烛台上烤热,挑了面脂和桃花香露在掌心化开,轻轻揉搓至十指,取了热敷的帕子,换了双手轻轻覆上去,慢慢按揉。“我手劲儿大,若是疼了,记得出声知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