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再说吧，或许我们陆教官并不喜欢小孩。”

虞黛偏头，正好跟陆枭对上视线，“对吧，陆sir。”

陆枭瞥一眼餐椅里将脸吃的油乎乎的小屁孩，嫌弃的别开眼神。

转瞬，他又转回头，看着虞黛，“都听你的。”

虞黛耸耸肩，抿着唇戏谑的笑着：“可别，听我的干什么，生不生是你的事。”

陆枭眸色微寂。

“吃饭。”虞黛催促道，转回身子逗餐椅里的小女孩玩儿。

仇韫能出来的时间很短，饭后她说要去祭拜宋和，问他俩要不要一起去。

虞黛看一眼陆枭，确定他情绪还算稳定，点了点头。

军绿色的越野行驶在寒冬萧条的公路上，渐至深山。

“没来过？”陆枭握住虞黛的手感受了一下温度，觉得有些凉，帮她放回了外衣口袋。

“宋哥的家在郊区，所以墓也在。”他轻声解释道，情绪很稳定。

虞黛点点头，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主动握住他手，“知道了。”

到达墓园约莫一个小时，越野车停在荒寂的墓园门口，一行人顺着湿漉漉的青石阶往上，走到墓园深处最不起眼的角落。

一座石碑，镌刻“爱子宋和之墓”，没有照片，没有落款，虽显随意却是对宋和家人最大的保护。

仇韫弯腰将怀里的白菊花束放在墓碑前，蹲下抱住一脸好奇的小女孩，捏捏她的脸，柔着声音问：“安安知道这是谁吗……”

仇韫对宋和的感情，无人了解，但此刻，她释放的柔软胜过从前，虞黛不想打扰她跟宋和叙旧，轻扯了扯陆枭衣袖，示意他先离开。

陆枭没动，而是握住她的指尖喃道：“是我对不起他，如果我没有开那枪。”

“我知道。”虞黛将指尖挣脱，小手包住满覆硬茧的大手，“我都明白。”

“陪我去看师父吗？”陆枭问，“元旦节，我师母的祭日。”

“……”

送别仇韫，虞黛也没有回答陆枭的问题。

他俩现在的关系，漂浮不定，暧昧丛生，她觉得挺好的，再进一步，反倒是一种禁锢。

“还没想好吗？”

郊区的地铁人烟稀少，一节车厢只有寥寥几人，都低头看着手机，无人关注两人。

陆枭问完，静静的凝视她。

片刻，没得到回应，他敛回眼神起身，“走吧，换线。”

“哦。”虞黛跟着他走出地铁，见他走的快，小跑着跟上，“不用急吧，还有一周，下周告诉你？”

“不急。”陆枭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下楼梯。

虞黛望着孤去的背影：“……”

……

临近期末，学生们的学业紧张起来，虞黛也忙起来。

今年她和陈岱生都被下了任务，编写本科的期末试题。

虞黛每天下班就埋头在办公室奋战，偶尔未注意时间总会错过固定晚饭时间。

回家蹭了好几顿饭后，她被家庭会议了。

虞父温良笑着问：“让小陆今年来家里过年的事敲定了吗？敲定了我就让你妈妈准备他喜欢的菜色，他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他喜欢……”虞黛迟疑一下，“我？”

“啪——”她额头挨了虞母一巴掌，“好好说话。”

“你是不是没提。”虞母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虞黛，爸爸妈妈教过你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任对吧，小陆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你得多为他想一点，咱家人多，热闹，他来一起过，省得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你们不请了他师父。”虞黛咬着虾仁嘀咕道，“他能放着自己师父在陌生人家里吃饭？不会的，不用请跟着就来了。”

“那能一样吗？”虞母不高兴了，“你这孩子怎么还别别扭扭的呢，难道你们不结婚了？”

“结婚不应该是他跟我求婚，我答应，你们家长见面，定日子？”

虞黛内心还是传统的，且她希望自己的人生大事美好且值得被纪念，而不是这样双方长辈见个面就结束了。

“再说了，我们现在工作刚稳定下来，复大的聘任还没下来，我不想这么快结婚。”

“借口，都是借口。”

虞母夺过她的碗，不让吃了。

母女俩沉默一会儿，虞母皱着眉率先问：“你这孩子不会是新鲜劲儿过了吧，妈妈可告诉你啊，感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可不能……”

“过了。”虞黛的确没有之前那么热烈的想要跟陆枭有一个结果，现在这样真挺好的。

或许，某天，他又再次踏上归途。

她不会再像之前抱着一定的私心去到云滇那种危险的地方，搅入无端的危险之中，致家人于担忧惊恐。

她不能再对家人不负责。

餐厅沉寂。

许久，虞父问：“那你是闹着玩儿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