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云初然愣住了,陷在深深的惊愕中。
父亲这是开始关心她的生活了吗?
还希望她找到下一家?
王疏影也被老头子突如其来的话震惊住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抬着手指头对着云槐东,不住地颤抖:
“你怎么回事?谈公务就谈公务,干嘛要劝孩子和离呀?咱们小然这么好,就该找一个有良心的好男人,我看盛王心里有咱小然……”
云槐东停顿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女孩儿嫁人就是一次投资,如果选错了,还可以回头,那也不错……我关注过一些舆论,听说洛王和吴王对咱们小然都挺看好的,就算不能做王妃,做一个妾室,那是不成问题的
……”
云初然的心从拔凉拔凉,到火冒三丈,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此刻,她也更加清楚了自己在云槐东心目中的地位:摇钱树。
有利用价值时就是他的摇钱树,如果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是垃圾不如。
尽管气到头颅冒烟,她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不轻不重地说了声:“我吃饱了,父亲和母亲慢用。”
不等她离席,云槐东又叫住了她:“对了,小然,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啊?果真是怀孕了?”
“没有的事,她只是精神出现了障碍,有焦虑症罢了,并未怀孕。”
王疏影一听,顿时有了底气,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三分:“看我就说吧,你这个庶女,奇奇怪怪的,还诬赖于我……”
说着,还破天荒地狠狠地瞪了云槐东一眼。
这在她嫁进云家三十年来,是从未有过的。
有云初然在,云槐东自知理亏,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讪讪地说:“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小孩子嘛,不懂事,而且你看小然都说了,她得了精神病,所以就不要与她一个病人计较了……”
“所以,父亲你有什么打算呢?”
“什么、什么打算?”云槐东显然没有深入思考过云初夏的事情。
云初然只好耐着性子引导:“云初夏得了那种病,是不可能自然而然变好的,您是不是得考虑给她请个医生瞧一瞧?”
出乎意料的,云槐东想都不想就回答:“精神病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医治的,就听天由命吧……对了,尽量不要让她出门,省得毁了我云府的名声……”
周遭一阵安静。
云初然的惊愕已经铺天盖地。
从头说到尾,从天说到地,云槐东担心的事情不过是会不会毁坏了他云府的名声,影响他丞相的前途而已。
她的心凉直接变成了冰,冷到冰窟窿里。
她原本可以幸灾乐祸,袖手旁观,按照云槐东的意思,对云初夏不闻不问……但是,想到云初夏满脸的伤痕和一身的狼狈,她做不到……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她决定出手帮帮这个可怜又可恨的云初夏。
……
在给云初夏治病的过程中,云初然突然感觉到云初夏的症状时好时坏。
有一天,本来还好好的在做心理辅导,她突然拔掉耳机,满屋子乱跑,说:“太可怕了,那个流掉的孩子浑身都是血,那么小,太可怜了……”
“你别怕,你跟我说说,什么孩子太可怜了?”云初然反问她。
“莫小贝……就是那个莫统领,流掉的孩子……”
“莫统领?人家还没有嫁人,怎么会有孩子?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说,我亲眼看到的,是盛王,盛王亲手把那个孩子抱去丢掉的,他真的太心狠了……男人的心真的太狠了
……”
云初夏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现在一个可怕的梦魇里,无法自拔。
“你是说,这个孩子是魏离沐和莫统领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云初然尽管不信,但还是忍不住打听。
“三年以前,那天我刚好路过盛王府,天刚蒙蒙亮,我看到莫小贝浑身是血跪在路边苦苦哀求,而盛王呢,亲手将那个孩子捡起来,摸了摸,探了探鼻息,说’只能这样了’,说完就给孩子裹了一块布,狠狠的扔到了路边的悬崖下,让孩子顺着河流漂走了……”
云初然将信将疑,赶紧找出仪器给云初夏戴上,开始记录准确的测量数据。
根据测量数据现实,云初夏此时的精神状态稳定。
也并非说谎的现象。
她还是忍不住问她:“你确定你没有瞎说?”
“你烦不烦啊,不信就别问了!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包括现在口口声声说心中有你的盛王……”
见云初然不信,她又说:“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自己打听打听,知道这件事情的不止我一个人。”
“那还有谁知道?”
“经常跟在盛王身边的常泽应该知道这件事,因为当时他就站在不远处,我相信他看到了事情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