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贾府老太君已开了尊口,说是只要你愿意到贾府为伶,什么卖身契的事儿,都好说啊。”
见着许庆迈步向梨香社里头走,薛蟠还以为是自己擅自做了主,打包票许庆到贾府中为伶三年,是难为了。
许庆不一定会同意。
毕竟先前蒋玉菡邀许庆去贾府为伶,最后没有成功,一半也是因为许庆不愿意签卖身契。
他也便追着许庆,走了进去。
“这事儿,咱们回头再说。”
许庆心里当然感激薛蟠这厮的出手相救。
虽然他本意可能并不单纯,是为了捡肥皂,但好歹上来说,算是帮了自己大忙。
可眼下,他忧心凝酥甚于去什么贾府为伶,自然不想和薛蟠多掰扯。
且退一步来讲。
他虽是伶人,贱籍,但好在这方世界贱籍同样能经商,总不至于当真一事无成,落魄到吃土的地步。
无论如何,许庆都不可能去卖身为奴。
至于欠下薛蟠的银子,只要给许庆一些时间,他相信很快便能还上。
“好兄弟,老太君已说了,只要你愿意到贾府为伶三年……”
薛蟠这厮斗鸡走狗的性子,又时常流连风月,一通厮混。
虽年纪轻轻,身子却已垮了多半,才追着许庆走了些路,已气喘吁吁。
这时终于快走了两步,拦到许庆头里,说道,“好兄弟,我好说歹说,老太君已经同意,不签什么身契,并且你行动自由,报酬丰厚。
好兄弟,哥哥这也是为你考虑啊。
你不知道那忠顺王府的许大公子许慎年……“
两人这时已沿着回廊,走到前后院中间的过厅之处,薛蟠的声音并不小,传之很远,如果院儿里有人的话,可能早已被听了去。
“贾府倒是诚意满满了。“
许庆见薛蟠样子,心里腹诽一句,又没得好笑。
可他心里清楚。
这厮之所以这般用力促成自己到贾府里为伶,不还是因为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吗?
所谓近水楼台啊。
他薛蟠本就是贾府的亲戚,如果自己到了贾府为伶,那么可算是羊入虎口了。
只是许庆心里讪笑,“也不知道谁是狼,谁是羊。“
果真,
许庆话落时,从后院儿那里传来了脚步声,看来是听到薛蟠的声音,这才出来看个仔细。
“蒋玉菡?“
见那来人样子,许庆搭眼便认了出来。
只是在蒋玉菡身后,还跟了几个青皮样的人,那张彪赫然就在其中。
“呵,蒋玉菡去了忠顺王府为伶之后,果真生了叛心,竟带了大亨钱庄的青皮们,到梨香社里来撒野?“
许庆并没说话,想听一听蒋玉菡如何解释。
而且,
他料定这些人并没有掠走凝酥,不然的话,也不会盘恒在梨香社,随在蒋玉菡身后了。
那蒋玉菡自然也认出了许庆,脸上明显一怔,这才喜道,“大公子说了,少班主没准今儿就能出狱,果真应了验。“
见着许庆出狱,蒋玉菡心里也着实欢喜,下意识之下,就把从许慎年那里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说则无心,听则有意。
以许庆想来,既然许慎年知道自己今天要出狱,那肯定同样知道是贾府里出了手,如此的话,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儿。
“我梨香社大门敞开,也不是谁都能入内,不知道蒋公子缘何在我梨香社院儿里。“
许庆没搭蒋玉菡的话茬子,反而冷冷的回了一句。
又同时看向张彪几个青皮,说道,“既然梨香社已经不欠大亨钱庄的银子,不知道几位私闯民宅,又意欲何为?“
许庆也不是泥捏的,心里自然有气。
说话儿,就不是很好听。
“少班主。”
蒋玉菡微窘,像是硬着头皮一般,回道,“我今儿到梨香社来,自然是想祝贺您出狱,同时……“
他有些支吾,又一看张彪几人,这便又道,“是许大公子差我来,想问少班主愿不愿意到忠顺王府为伶。
一切……一切都好说。“
可以看出来,蒋玉菡说这些话,并非出自真心,很可能是受了胁迫。
他一介伶人,又和忠顺王府里签了卖身契,自然要替主子说话。
“这……倒不必了!“
许庆冷哼一声,也不想为难蒋玉菡,只定定的瞧着张彪几人,这才道,“不知道几位听到我拒绝,是不是打算继续用强?“
“呵呵!“
张彪先前在许庆手底下吃过苦头,一直想找回这个场子,所以今儿带的人,个个都是好手。
他倒是很想给许庆一点颜色瞧瞧,但是临行之前许慎年那边已传过话儿来,要他配合蒋玉菡好生说和。
当然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