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今儿出门时有些潦草,不过是穿了寻常衣物,但既然是想要和点绛合作,自然礼数上面要周全。
不过这也无妨,世人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有时候却是相反,以许庆身姿,形容,不拘穿什么衣装在身上,也显得异常得体,精神。
这自然是因为他,身姿伟岸,帅气无比了。
许庆躬身拱手,并没做大,恰巧那掌柜的小女子一听有客来,还要什么一百盒胭脂,一时仿佛被吓到了一般。
她正忧愁自家胭脂,水粉被新开不久的春林抢了生意,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骤然听到许庆的话,不由撩发惊醒,站了起来。
也是巧合,点绛虽是老铺子,但面积并不算大,柜台处略高,许庆躬身之时,那小女子几乎同时就站了起来。
一低一高之下,许庆那拱起来的手,不偏不倚的触到了两座驰来之峰,并且……陷入了峰峦之中。
“这是?”
许庆立即抬头,可手仍旧未动,倒不是他贪慕那峰峦间的风景,而是奇峰耸立,尤为偏狭,他似乎一时间双手陷落。
而且,
因为春林这些天一直人满为患,点绛已经有好多天没来一个客人,小女子也没想到突然之间会有人来。
夏日午后尤其闷热,她只穿了薄纱不说,那衣襟处也有些微微敞开。
许庆一抬头,可不是刚好瞧见叠嶂的峰峦间,正盛开两朵粉红的小花。
“你……还不撒手吗?”
小女子长发如瀑,一张瓜子脸已羞红,更是身子僵直,好像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巧儿她爸娶了巧儿她妈,巧合了。
咳!咳咳!
许庆老脸一红,当即由躬身转为站起,顺势收了手,这才一本正经说道,“掌柜的,你家可有胭脂存货吗,我要一百盒。”
这个时候,许庆自然要装做若无其事了,不然还能如何?
或许这才是解了刚才尴尬的最好办法。
小女子明显一怔,脸上都惊了,暗道,“这人,看似生得面若冠玉,风流倜傥,可面皮却如此之厚,我……”
她一想到自己尚未婚嫁,就遭到这样的“毒手”,一时间心中百结,脸上恨恨。
可到底小女子是个生意人,家里还有老父要养,如果眼前的“豪客”也要走掉的话,这生意着实没法儿做了。
小女子叫做凌烟儿,见到许庆样子,既可气,又好笑,薄怒说道,“有自然是有的,只是价格要贵上许多。
不知这位公子买这般多的胭脂,又用在何处了。“
她紧了紧衣衫,初始有些不敢瞧许庆眼睛,但又见许庆再没其他动作,只环绕铺子一圈,似在欣赏摆设。
一时间倒也心里松了口气。
“烟儿?”
这时许庆说道,“用在何处姑娘暂且不论,不知……姑娘芳名莫非唤做烟儿吗,我对胭脂水粉算是一窍不通,还望烟儿姑娘为我解惑。”
原是那铺子里摆着许多盒子,盒子边角处都有一朵彩云也似的图案配上隶书的“烟儿”两个字,所以许庆才这般问。
不止如此问,许庆更是对凌烟儿又高看了几眼,觉得这年头就能想到打出自己“品牌”的人儿,应该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而凌烟儿对刚才的那场尴尬,也是只字不提,更让他确信了这一点。
“姓凌,名烟儿!”
凌烟儿已经比刚才又自然了许多,报出了名字之余,又说道,“倒是我唐突了,不该问公子用途。
不过我点绛铺子里有十数种胭脂,不知公子要的是哪一种?“
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气恼,就不太愿意为许庆解惑,可依旧顺手一指,把铺子里能够提拱的胭脂所在之处,都指了出来。
许庆见凌烟儿样子,知她是故意刁难,并不以为意,只每一样,每一盒都看了一遍,这才摇头说道,
“难怪点绛生意这般差了,原来是这胭脂,果真不如春林。“
他哪里知道什么好坏,未穿越之前,别说是胭脂了,做为一个对时下小鲜肉化妆特别反感的人,只对洗面奶还算熟悉。
对那春林里出产的胭脂,更是连实物也没见过。
之所以这般说,还不是想要拿捏。
这都是现在自己太穷了,想要在凌烟儿这里,多些话语权。
“呵!”
凌烟儿又是一怔,这会子不是脸红了,而是不由撅起小嘴来,脸上微怒,说道,“那春林的胭脂,也敢和我点绛相比?
她们不过是凭着云德社若紫姑娘而已,又有什么西域的噱头,这才大行其道,不过是旁门左道。“
明显的,凌烟儿小娘子这会子是当真生气了,更是有些不服输,不待许庆说道,这便转身从柜台下拿出另一个木制的小盒子。
这盒子看似有些粗糙,木制也不过是寻常的榆木,并精巧,可捧在凌烟儿手里,却异常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