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补充道：“别告诉阿离的母亲只是一个凡人，天上的神仙不太看得起凡人，我不想他难过!”

很普通的诀别话，素素一瞬间却又突然想要落泪，她还是心软，她还是不争气了。她明明说过不要再为这个男人流一滴眼泪的!

意识到的时候，她连忙抬起头看天，却又想起，早就没了眼睛，泪水又从何而来？真是可怜死了!

夜华的声音有些压抑和慌乱：“告诉我，你在哪里？”

“诛仙台，”她静静道。

“素锦告诉我，只要跳下诛仙台，就可以回到俊疾山了。反正我现在也已经习惯看不到东西，俊疾山才是我的家乡，我是要回去的。我对那里周围都很熟悉，我一个人生活也不会不方便。这些你不用担心。”

停了停，又道：“夜华，其实我当年，本不应该救你的，若是时光能够重来，我必不会救你。”

素素听到他急促地打断她的话：“素素，你站在那里不要动，等我，我马上过来。”

终究还是没有再一次向他辩解，那时素锦并不是她推下的。

只是终归是此生不会再见，有些事，有些人，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她轻声道：“夜华，我放过你，你也发发善心，也放过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铜镜自她手中跌落，哐当一声，隐没了夜华近似狂暴的怒吼。

她摸了摸手上安神的玉环，这东西还是当初一览芳华着火的时候一位救了她的神仙送她的。

那神仙倒是个好人，九重天难得不嫌弃她是凡人的人，那个女神仙还夸她长得好看，说和她很投缘，特意送她玉环来安胎的。

她想着以后大约也不会再见了，就把手环稳稳的放在了地上，想着还给那个神仙。

随即翻身跃下诛仙台，再无挂念。

风声猎猎中一声长叹，夜华，我对你再没什么要求了，这样很好。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若是爱过之后又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