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与黑袍女子喝的昏昏沉沉的杨歼疟被任风波一脚踹醒,少年咕咚滚下床榻,哎呦一声脑袋撞出个大包。
任风波厉声道:“太阳都他娘的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杨歼疟疑问道:“叫我起来作甚?”
老人严肃说道:“从今天开始,老夫就要监督你练武,什么时候把黑风拳、凌波微步、悍刀行练的烂熟于心,老夫便放你离开。”
杨歼疟从地上爬起,装模作样叹息:“哎呀!师父!徒儿我也想,可梁山那边我是有要紧事的。”
任风波一记板栗狠狠拍下:“别以为老夫老了就好骗,你小子要是用下心去练,耽误不了多大功夫。再说,凭你现在的本事,去掺和梁山这滩浑水就是一个死字!”
老人拽住杨歼疟衣袖,一闪而过,到了一片竹林深处。
“话不多说,你练着,老夫去睡一会。”
杨歼疟见任风波沉沉睡去,眼睛一转:“这老头说是监督我,不如说找个清凉地方睡觉。反正现在他睡着了,不如我趁机开溜。老王八说的好,风紧扯呼罢!”
少年蹑手蹑脚的向山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极为小心,生怕惊醒了任风波,就当杨歼疟抬步到老人身前不足百米处,一道劲力雄厚的狂风拍来,少年被拍的直飞出去,跌在溪流里成了落汤鸡。
杨歼疟吃惊的看了看任风波,看到老人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接着沉睡,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杨歼疟暗骂一声,心里害怕张伸一人在梁山孤掌难鸣,当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脚上运起凌波微步,在地上这么一点,竟呼的踏上了竹林顶处。
杨歼疟大喜过望:“昨日自己喝了一大缸桃花开,今日内力就有如此长进!若是再喝几缸,想必离师父那御风而行也不远了。”
杨歼疟双足用力,长掠出去,笑道:“老东西!我先扯呼了!你多……”
话未道完,又一道劲风袭来,杨歼疟从空中被猛拍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老人一转身子,手撑着头,笑眯眯看着满脸泥土的少年:“老夫劝你还是少耍些小聪明,乖乖练功罢。”
“哦。还有,以后每日三缸桃花开。”
杨歼疟心中暗暗叫苦,这一大缸桃花开就足有十斤多,本想着一日半缸,这一日三缸可非把自己撑死不可!
少年缓过劲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当下是再无逃跑的心思,乖乖的站在原地。
任风波瞟了眼杨歼疟,没好气道:“还不起势?等着老夫跟你搭手?”
少年连忙摆手说不,老人一巴掌扇在他后脑上,骂道:“快些!从悍刀行练起!”
杨歼疟只得是拔出悍爷,一脚踏出,摆起刀架,一招一式练了起来。
蒙古近来时常派出小股游骑骚扰西楚边境,虽对于武力强盛的西楚来说如同蚊蝇叮咬,但历来心高气傲的霸王项籍震怒不已,即刻召回大柱国杨昭商讨出兵反击一事。
军帐之内,项籍仰靠在主位,身旁有一身形婀娜的少女给其捶背揉肩,一向不苟言笑的霸王脸上也逐笑颜开,身后少女轻声细语:“大王,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项籍见少女面带忧色,不免担心起来,问道:“阿虞,当下没有外人,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少女道:“妾恳请大王放过杨昭一家。”
项籍听闻此言,沉默了一阵,随后端起放于桌上的一杯烈酒,仰起脖子一口灌下,道:“哦?杨家功高盖主,孤为何要放过他们。”
少女回道:“一是杨家满门忠烈,先有七子去六子回的悲壮事迹,实乃大忠。二是旗下红枪轻骑、红甲重骑与大王的风雪龙骑同为西楚重骑不可或缺的兵力,现在西楚内有三国的暗里谋害,外有蒙古鞑子的虎视眈眈,可谓内忧外患。若是大业未定之时将杨家连根拔掉,唯恐军心不稳,蒙古鞑子想一举侵占中原,就必先拿四国国力最强的西楚开刀,到时举兵东下,难保大王……”
项籍挥挥手打断少女言语,笑道:“孤知晓了,阿虞果真聪明伶俐,此事容我考虑一二。”少女这才闭口不言。
不等多时,帐外传来一道雄厚嗓音。
“臣杨昭求见大王!”
项籍朗声道:“大柱国请进!”
从帐外缓缓走进一银甲将军,见得此人身高七尺有余,眉毛浓淡有秩,眼眸清亮中正,让人瞧去只觉正气凌然,杨歼疟与此人便有七八分神似。
杨昭进入账内,单膝跪礼:“参见大王!”项籍笑道:“大柱国请起,杨老将军一事孤实在是悲痛不已,你且放心,孤势必要将那贼人千刀万剐替老将军报仇雪恨!”
项籍身后少女知事的悄然离去,项籍下令道:“来人,给大柱国赐座!”
话音刚落,便有仆人抬来圆凳,杨昭道了声谢也不见坐,依旧跪在地上。
“人有生老病死,亦有祸兮旦福,大王不必为家父过于哀痛。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蒙古游骑的侵扰。”
项籍面露一丝厌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