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黄杨村,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刘家的院子,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刘婆子的魂。
刘婆子临死前算的一卦,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的身边人只有衡川,身边人不可信。
回想起和衡川相遇之后,一桩桩事情,衡川谋害我的机会很多,不应当属于不可信范围内。
“怎么了?”
直到衡川出声询问,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
微微摇头,我心中无奈一笑,不就是个卦象,竟然开始怀疑衡川。
“没事,正好时间不晚,我们今天就走。”
离开村里,我打算回老家避避风头。
我一出生,就被村里人逼着爷爷送走我,这么多年过去了,爷爷的老房子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在回老家之前,得先去医馆看看,能不能拿点东西再走。
坐黑车折腾了三天,我和衡川总算回到了城里。
医馆在卢城,而我们之前在孟城,相隔不是特别远,但因着因着没身份证,我们只能坐黑车来回倒腾。
灰头土脸的蹲在高速路口,我和衡川一人一桶泡面,蹲在路边。
三天没洗脸刷牙,我整个人都腌入味了,吸溜着泡面,盯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没有半点拦车的心思。
浑身上下只有五块钱,只够我和衡川坐公交车到医馆。
一桶泡面下肚,胃里暖和了不少,我起身扔了泡面桶,一抹嘴,重新蹲回路边。
“我先去医馆附近看看,要是没人,拿完东西咱们就跑。”
“嗯。”
要是有人,我们只能找个机会偷溜进去,或者直接放弃。
摸了一把脸上的胡茬,我觉得还是偷溜比较靠谱。
高速路附近的公交车比较少,这里又是终点站,我们上车时,车上只坐了两个学生和一个老头。
我一屁股坐在最后一排,歪头就准备补觉,刚闭上眼睛,公交车就猛然刹车。
前门又开了,走上来一个年轻妹子,不停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公交车再次起步,衡川伸手推了推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年轻妹子的身上沾了点红色。
“怎么了?”
一点血而已,说不定是不小心划到了。
“钥匙。”
闻言,我再次看去,年轻妹子的钥匙扣上,挂了个木雕小人,阴气缠绕。
随身携带久了,身上也会沾染上阴气,不过年轻妹子看起来没有,应当是最近才戴上的。
年轻妹子找了个位置坐下,竟把玩木雕,看起来还挺喜欢的模样。
这可真是不知者无畏,有阴气顺着她的鼻孔就钻了进去,看样子,不出三天,年轻妹子轻则生病,重则恶鬼缠身。
冷眼旁观不是我的风格。
我起身站到了公交车路线图前看了半天,好似看不明白,装作无奈的坐到了妹子身后。
“美女,这个公交车能到秦杭路附近吗?”
“能的,你在青杨路下车,再坐六路公交就可以到了。”
年轻妹子热心肠的告诉了我路线,也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木雕小人。
“谢谢你啊,我对城里也不太熟悉。对了,你这木雕在哪买的?还挺好看,我想给我女朋友买一个。”
兴许是我太过狼狈,看起来年纪大了不少。
听到这话,年轻妹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大叔,你还有女朋友啊?”
我脸色瞬间僵住了,干笑两声,“快要结婚了。”
“哦,这个在网上买的,你搜一下木雕小人就行。”
敷衍的点点头,年轻妹子转过身,不打算再跟我说话。
无比心塞的回到了最后一排,我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神特么大叔。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就是三天没有洗漱吗,谁是大叔!
心中宣泄完,我抹了一把脸,低声跟衡川说道,“这木雕小人恐怕不少人都有,等会下车的时候,送个符就行,其他的我也没办法管。”
“我来。”
衡川颔首,主动接下了此事。
现在我自身难保,还是不要太管闲事的好,等到什么时候解决了身边的事情,倒是可以去查一查卖木雕的网店。
有衡川盯着,我也就懒得再关注。
过了几个站点,眼看妹子准备下车,衡川起身往前走去,装作不经意间碰到了妹子,实则手心上的符纹碰到了木雕小人,木雕瞬间裂开了,阴气全部散去。
“抱歉。”
坐到了前面的座椅,衡川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年轻妹子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下车后,就匆匆走了,好像怕有人追过去一样。
这一站上来了不少人,衡川自然的起身往后走。
和我们相隔最近的两个学生偷偷朝我们拍了个照,脸色不是很好。
我直接装作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