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魂幡得之不易,再大气的巫师也不愿随意丢弃,想要礼尚往来,它便是最好的媒介。
我拿起朱砂笔,蘸上鸡血,几下画好了心中所想的符咒。
卷起符纸,塞进控魂幡中,随手就将控魂幡扔进了一旁的木桶中。
木桶焦黄的液体,还散发着异味。
衡川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童子尿。”
闻言,衡川后退了几步,十分的嫌弃。
我觉得有些好笑,倒也没有打趣他,视线落在了木桶里,只见控魂幡旗帜有些暗淡。
“好了,抓紧睡一觉,客人会主动上门。”
打着哈欠,我转身就回了房间。
折腾了半夜,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这一觉,我竟睡到了正午。
下楼支起了医馆的招牌,还没等我去看看控魂幡,红色的兰博基尼再次出现在医馆门前。
来的只有女人,她脸色惨白,虚弱的模样,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她犹犹豫豫许久,才缓缓开口,“神医,求求你救救我。”
粗略的打量了一番,女人的情况比之前严重了不少,我收回视线,“进来吧。”
我想要女人的生辰八字和头发,帮其治病是必然的。
女人拘谨的进了医馆,干站着,面露乞求,“神医,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生辰八字。”
“神医,我只是看个病。”脸色不太好看,女人眼神警惕,好似担心我有什么恶意。
“你可以再等两日。”
此事,我不急,女人想要治病,生辰八字是必然要给的。
女人阳气足,却不一定是纯阳命,想要确认,唯有生辰八字。
而女人中了汤火煞,火重则烧灼,腹部疼痛,此乃阴肾水干涸。
人体本就是金木水火土相互制衡,阳气足,本就不算十分平衡,汤火煞仅仅是推波助澜,就成就了女人现在的困境。
看出她犹豫不决,我也不催促,放松的斜倚在藤塌上。
衡川拎着几个包子进来,随手扔给我,当即坐到了一旁。
“我出生于1990年正月初一,晚上十一点。”
甲子年,丙寅,甲子,子时。
生辰八字以天干地支划分,天干地支又各有十字,单数为阳,双数为阴。
女人的生辰八字,皆为单数,此乃正真的纯阳命。
我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曾透露半分,有了生辰八字,还需要女人的头发。
此事急不得,治好了女人再说。
纯阳命搭上汤火煞,要解决倒也简单。
取出一张黄纸,画下了一道符,我又起身,在药柜中拿出三钱天冬,一钱石斛,包好递给了女人。
“煎煮半个时辰,纸灰溶于其中喝下去。”
天冬和石斛是滋阴之物,符纸暂且压制阳气。
“谢谢神医,谢谢。”激动的接过了药包,女人鞠了一躬,从包里摸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到了我眼前。
“还请神医收下。”随即,女人又摸出两沓钱。
我微微颔首,虽说守着医馆,却也没有太过缺钱,算得上是吃喝不愁。
“我送你出去。”
还惦记着头发,我难得热情,准备无声无息的拿到头发。
我故意落后了一步,正准备出手,忽然眼前一黑。
被算计了。
再次醒来,我和衡川被捆在了闷热的面包车内,艰难的挪动了一下,总算看清楚了车里的情况。
开车的是和女人一起去过医馆的男人,副驾驶则是阴沉着脸的中年男人。
女人独自一人坐在第二排车座,而我和衡川挤在后座。
“醒了?看来也不是个菜鸟。”
最先察觉的是女人,她回过头,嘴角浮现着一抹嘲弄。
衡川还没清醒,车上的人全部是行家,唯有开车的男人能够解决。
我不好轻举妄动,装作恼怒,“你是如何迷晕我们的?”
“好了,别装了,我们观察了你很久了。”
“小子,挺有胆量,竟然把我们仓爷的控魂幡扔尿桶里。”
听到后面的动静,男人叼着烟,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后视镜。
副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找我何事?”
“到了你就知道了,别那么多废话。”
女人翻了一个白眼,瞥见衡川醒了,嗤笑一声,“哟,没脑子的莽夫,现在怎么不动手了?”
从一开始,女人言语间就是看不上我和衡川,这句话,倒是让我明白了。
昨夜在阵中打斗,女人他们一直在场,可为何不在当时动手。
我心中思绪万千,骤然想起了刚才接触过的名片,想来名片上是被下了药。
到底是我不够小心,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