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周一早晨从上海匆匆赶回来的。我和他相约在医院碰面。照例是全套治疗:牵引28公斤,理疗、针灸、拔罐以及按摩等等。所有项目下来,朱医生让儿子弯腰,但仍无好转。
他建议儿子先到外面溜达一圈再回来。回来后再尝试弯腰,终只能弯下去150度而已。
朱医生开始有点纳闷,喃喃道,不可能,按理应该有点效果了啊。没等我们开口,突然又说,既然是运动过度导致,不妨去专门针对运动损伤的康复中心看看。随即他把一个人的名字、地址告诉了我,说那个人是他的朋友,研究生毕业,在城北办了一家相关康复中心等等。
道完谢出来,我把儿子送回了家。看得出来,这几天的上海之行,他太累了,需要赶快休息。
回到办公室,我来不及处理其它事宜,立马电话联系了朱医生介绍的朋友。原来是位女士!
可能因为我太过性急,我的询问直接而尖锐,诸如“你是正规医学院毕业吗?你有几成把握?有多大风险?等等。显然,她是耐着性子听完我的提问的,不过她最终的一句话让我打消了去她那治疗的念头。她说如果腰椎已经压迫到神经,导致小便出现问题时,最好还是去医院开刀等等。
当真要动这一刀吗?
晚上回到家,我们三个人再度就儿子的病情交换了意见。
首先是前列腺问题。儿子汇报说,他的各方面情况得到了好转,性功能非常正常,睾丸也几乎不疼了。但身体仍常感疲惫。我们则建议他继续服药,辅之以热敷,多休息等,相信再过一阶段一定能恢复的。
关键是该死的腰椎毛病,到底怎么办?是继续牵引理疗还是去动手术?我狠狠地喝着酒,纠结万分。孩子他妈也闷闷不语。最后还是儿子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看朱主任态度认真,水平也不错。我这个腰椎并不是太严重,如果严重,早已不是现在的状态了。只是对朱医生来说,病情有点特殊复杂。对他来说,我这个症状也是种挑战。我看得出他也在努力寻求解决之道,我们要多点耐心,多给他点时间……”
事到临头,还是儿子沉着从容,他的这番话让我汗颜惭愧,倒也暂时打消了我的顾虑。行,那就继续看朱主任的手段吧。
过了两天,在朱医生的办公室,我如实将与他朋友沟通的情况一一相告。他自然反对开刀。
“今天我用针刀来试试看,然后换个地方做牵引,我亲自来帮你做”,说完他就让儿子睡到床上,拿起几支硕大无比的针,在儿子腰背部的几处开始行起针来。
我无法描述行针的经过,只觉得朱医生缓慢旋转而有力地将一根根粗大的钢针旋进儿子的身体时,心痛欲裂。
针刺完毕,朱医生吩咐助手当天不必再做按摩拔罐等项目,直接做下理疗就可以回家了,同时告诫儿子当晚不要洗澡。他要求我们周六再去,到另外一层的康复中心做牵引,因为周六病人较少,他有时间为儿子亲自做牵引。
周六,也是到博士生复诊的日子,不错,在同一天,省得跑两趟了。
周六早晨,我们先到了博士生那,他询问了情况,得知情况有所好转时,连声OK,关照助手再开两周的药巩固下就OK了。
后来,儿子前列腺炎的症状确实慢慢消除了。他也不再提这个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纳闷,儿子的毛病是否真的前列腺炎还是因为腰椎压迫神经所致?是博士生开的药起了作用还是得归功于后来北京的那位老者?具体,待儿子下次回国再问询下他吧。也不知到时候我问儿子时,他是否会责怪我曾经的粗心。
但不管怎样说,从结果来看,那位博士生所开之药即便没甚疗效,最起码应该没有坏处的。想想今天的很多医生,他们开具的药方究竟多少是对症下药的呢?吃不死人也医不好病的,“大有药在”,说了多少年的Y·L-改革,至今,对老百姓而言,仍是一场遥远的梦。
从博士生诊室出来,我们并没先去配药,而是直接去了七层的康复中心。里面有很多康复设备仪器,两位护士在里面说笑着,却没见一个病人,朱医生也不在。我当即电话联系了他。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朱医生风尘仆仆赶来了。他随即让儿子侧身躺倒一张专门供拉伸牵引的床上,嘱咐我在同一侧用劲推搡住儿子的背部,他开始发力掰、摁、拉儿子的右腿,直至儿子承受不住为止,如此往复了四五次。又换到另外一只腿,重复刚才的动作数次才结束,弄得儿子满头大汗,上衣都湿了。
休息闲聊了片刻,又带我们到另一设备那,具体怎么做的,竟然记不清了。只是觉得第二种设备,操作起来难度很大,因此后来再没在此训练过。临走时,朱医生说,第一种训练强度较大,应该效果不错,只是每周至多适合做一到两次,否则可能反而会伤到骨骼经脉的。
谢完医生,我们到一楼大厅取了中药,出了院门开车回家,心里期望这种训练方法能尽快见效,儿子能早日康复如常。
就这样,儿子一边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