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见她,不免觉得头大。捉云山的事他也知道了,恨不得把祈平王、祈安王两兄弟叫到面前来训斥。
“皇上,你把知月嫁给谁都可以,只求未来夫婿名节无损,一心一意待我。”乔知月说着委屈起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蕴着泪光,着实可怜。
皇上安抚她道,“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乔知月哪有这么好应付,哭哭啼啼的不肯依。她再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出了这种事还让她嫁给两兄弟的其中一人,说出去只会让其他三国耻笑。
皇上只好松了口,“当初朕应允你自择佳偶,这话如今还是算数。祈平王、祈安王朕另有责罚。”
乔知月这才止住了抽泣,规规矩矩行了礼,回了行宫。
百草苑内,齐思姜和钟华年说起这事,笑个不停。
钟锦弦从门外进来,“隔着拼屏风都听见你俩的笑声了。”
钟华年怼他道,“你自己耳力太好了,关我什么事。”
“耳力好也能怪我?”钟锦弦反驳。
齐思姜看着两兄妹斗嘴,捂着嘴笑了半天。
“好了不跟你说,”钟锦弦拿出账本,坐在两人对面,“这回,蔷薇花笼可真是热销全城,大赚了一笔。京城附近的地方也开始流行起来了。”
齐思姜接过账本细细地看,钟锦弦的字迹清晰整洁,若不是记账,书法应该也相当了得。她边看边道,“当初说好的分成你可别忘了。”
“没忘,到时会存到通达银号里。”说到这,钟锦弦停了一下,“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我送你一个蔷薇花笼当作谢礼?”
见她没有说话,钟锦弦又道,“你看,华年也有一个。”
这语气倒让钟华年觉得奇怪,二哥竟然也会有小心翼翼的时候。她抬眼瞥过去,见着二哥看姜儿看得目不转睛,暗中踢了他一脚。
齐思姜认真看着帐,随口道,“不用了吧,现在这蔷薇花笼在民间逐渐有了相当于定情之物的含义,我看可以加大力度宣传这一点,最好兴起嫁娶喜事都用蔷薇花笼的潮流,这样还能赚更多的钱。”
说着她抬头看钟华年,“你那个是太子送的吧?”
钟华年点头,“是,不过我也回赠他了,毕竟上次他扶了我一下……”
“哎呀,原来是这样吗,”齐思姜打趣道,看来这两人之间还是能够擦出火花的。她看向钟锦弦,“锦弦的我就先谢过了,我已经有了。”
钟锦弦也不好再说什么,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对了,还有一笔大生意,要请你去谈,”齐思姜交还账本,嘱咐道,“立刻去准备一架迄今为止最豪华最珍稀的蔷薇花笼,最好是能配得上皇上的。到时有人来买,价格能抬多高就抬多高。”
“哦?”钟华年好奇。“能卖掉?”
齐思姜胸有成竹,“能,我已经物色好买家了,到时我们大赚一笔!”
钟锦弦对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很有兴趣,毕竟,身为钟家的儿子,从小就是在钱堆里长大。“齐大小姐倒是很会做生意啊,谁娶了你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钟华年咳了一声,“你快去办吧!我来年想要一套,不,两套南珠首饰,就包在你身上啦!”
“是是是,”钟锦弦识相地出去了。临走,特意在琉璃屏风前关注了一下自己的侧颜,给自己四个字的评价:谦谦君子。
他又自信起来,对着自己的影子自信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
掩月楼内。
许多人偷偷议论着月霜的雅集。平日里被她压了风头的妓女们说了不少酸话。当初办雅集前她们就盼着她搞砸,这下真的闹出丑闻了,真是神仙显灵,保住了她们的饭碗。
可月霜却并不在意这些。她的头等房间还是有人出钱续着,就算紧闭了房门,从缝隙中传出来的仍旧是上等的熏香。
此时月霜正一心一意服侍着屋里的人。
“月霜,任务完成得不错,”高秉言笔挺地站在窗边,从窗缝中俯视外面的人。
月霜将茶杯放下,乖顺地站在一旁。“是您的主意好,他们兄弟之间根本没有多少情谊可言,所以月霜才侥幸成功。”
高秉言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回身坐下。“萧将军最近没来?”
“没有,”月霜摇摇头,从衣笼中拿出那枚玉佩,“但我要来了这个。”
“办得好,”高秉言喜出望外。这玉佩一看就是萧成钧的贴身之物,月霜的任务完成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好。
他端详着月霜的脸,清冷的长相,双眼周围有些透出皮肤的青色,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月霜与齐思姜相反,是饱含愁绪的美,犹如兰花泣露,难怪让这么多人为她倾倒。
月霜感觉到他正盯着她的脸,仰起脸,让他看个仔细。
高秉言凑近,只差一臂就可以将月霜拉入怀中。不过,工具与使用者之间,不宜发生那种关系。他呼了一口气,温热地喷在月霜的脸上。“你确实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