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姑娘淡淡一笑，“这还用我点评？”

方才祈平王将词作念完，在场众人的纷纷议论中已经尽是赞美之词。众人反应之热烈隐隐盖过方才祈安王之势。

那老人起身，又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祈平王摇头晃脑，慢条斯理说道，“在下青州……”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只茶杯砸中了脸，顿时就有血流了下来。现场的文人雅士们震惊不已，还没反应过来，坐席上冲出来一个人，与他扭打在一处。

“你来干什么！”祈安王看着月霜为自己设计的雅集被哥哥抢了风头，过往的种种不忿全部涌上心头。他挥起拳头冲着哥哥面门打了下去。

祈平王也不是吃素的，抬起手臂挡脸，寻找机会反击。可是，兄弟两人的功夫是同一个师父所教，打起来难解难分。

“我让你来！让你骗我！你这个小人！伪君子！”祈安王一边咒骂，一边狠狠攻击兄长。

“你就是不如我！难怪父亲说你是废物！你根本不成器！”祈平王素来知道弟弟有此不满，他乐得有人事事衬托着自己，此时更是抓住这点攻心，让祈安王更加疯狂起来。

现场立刻混乱起来，坐在前排的名士连忙撤退，其他人退远了，听着兄弟两人的咒骂，津津乐道起来。

月霜则一早就被护送到了棚后，冷眼看着这两位王爷在她精心设计的场面下大打出手。精致的面容上无声地露出微笑，眼底一片畅快淋漓。

两人你来我往，各自身上负了伤，但已经打红了眼，谁也不愿意先松手。

“好了！你们冷静下来！”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天而降一般，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冲上前去，将两人分开。

“是恭康王！”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高秉言命人将两人各自拉远些，冲着众人抱拳道，“我的两位朋友闹出一点笑话，还请大家口下留情。”

接着，他转过身来，看着两兄弟乌紫的眼眶，语气严厉，“至于吗！不就是一首诗？何必弄成这样？走，我带你们去疗伤！”

“我不走！月霜姑娘呢！我要听她说，谁才是第一名！”祈安王赖在地上。

这时，从花棚后急匆匆跑来一个人，“月霜姑娘来不了了，她方才吓晕过去了。”

祈平王听完，指着弟弟恶狠狠道，“都怪你！”

祈安王没有反驳，垂下了头。

捉云山雅集上的闹剧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大的八卦。

特别是热衷于八卦的京城贵女们，更是专门聊到了此事。齐若雪从连府回来，早就吃了一肚子的瓜。

听闻是恭康王挺身而出制止这场闹剧，她更是感到一丝不能外露却无法抑制的自豪感。为此，连公子偷偷递给她的信笺她也懒得拆开看了，压在了妆奁最下面。

“若雪妹妹！”

齐若雪正自发呆，听见了齐思姜的声音。

“姐姐怎么来我这小院子啦。”齐若雪让小梅奉茶，态度比往常多了一丝倨傲。

齐思姜笑道，“方才我去绣房，看到妹妹的衣服做好了，顺便帮你取来。怎么样，配这身衣服的首饰打好没有？”

齐若雪怀疑她的假好心，“打好了，怎么打都不如姐姐的好看，你放心。”

齐思姜顺手摸了摸头上的海螺珠，“我今年没有打新的，这支海螺珠就很好看。对了，我记得你也有一支，好像没见你戴过，能否给我看一看？”

好在齐若雪早有准备，海螺珠这种进贡的名贵物品是不能拿出去当的。她命小梅取来，偏偏齐思姜眼光如炬，一下就看出来她的妆奁空了不少。“妹妹的首饰都收到哪里去了呀？”

齐若雪眼神阴沉下来，她故意来找茬的是吧？“我收起来了，不劳姐姐挂心。如果没事，就请姐姐回去吧。”

“当然有事，”齐若雪想赶她走，哪有那么容易。齐思姜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起了捉云山雅集的事情。

齐若雪无奈，只好将从连府听来的八卦和她说了一遍。齐思姜听完皱起眉，沉思了一会儿，“真奇怪呀，恭康王怎么会在哪里呢？”

齐若雪道，“他也颇有才名，应该是收到月霜的帖子了吧。”

“哦…”齐思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想必他也是月霜的入幕之宾吧。”

齐若雪脸色变了又变，“姐姐莫要乱说！月霜不是把帖子发给很多人了吗？难道个个都跟她有……关系？”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齐思姜了解这个妹妹，她生性多疑，只要这颗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会滋长出什么样的幽暗心理就都看她自己了。“我只是觉得他恰好出现在那里，对月霜来说何尝不是英雄救美呢。说不定，月霜还要感谢这位恩人呢。”

“姐姐不必和我说这个。”齐若雪想表现得若无其事，可是僵硬的脸部肌肉已经出卖了她。“姐姐要是没事，就先回吧。我有些累了。”

齐思姜笑嘻嘻道，“那我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