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周六,没有课的吴洵到了甜品店中兼职。平时他也会不定期来兼职,根据他的排课情况而定。店长刘一墨一如既往地不在店中,只剩下小慧在忙前忙后。
“上午好啊,小慧姐。”
“上午好。”小慧笑着说。
小慧告诉吴洵,一般上午的工作并不多,大多数顾客都是买甜品带走的,没什么在店内用餐的人。同时刘一墨似乎还想再招一名全职的甜点师,随着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她和小慧的工作量也大了起来。
上午的客人零零星星,毕竟在大学附近开店和其他地方有所区别。这里的工作日顾客较多,休息日反而因为相当一部分学生回家导致顾客变少,同时大部分学生双休日都会睡懒觉,睡到中午的也不在少数。
吴洵主动多承担了一部分工作让早上忙活了很久的小慧先休息一下,毕竟下午忙起来两个人就都没时间休息了。
有顾客买甜品吴洵就负责给他们打包好和收款,没有顾客时他便站在柜台后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电视发呆。
齐晨的那个问题直到现在吴洵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前一晚在宿舍熄灯后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都没能把自己的思路组合成一个答案。到底该怎么回答他呢……如果不知道答案他该如何处置自己呢……
正胡思乱想之际,挂在货架上的电视正播送的新闻引起了吴洵的注意。
“最近频繁出现的怪奇事件引起了广泛关注,针对那些不明生物、不明飞行物等令人匪夷所思的目击事件,有人说是神迹,有人说是外星人,还有人说是无聊的恶作剧。张教授您怎么看?”
镜头移动离开了主持人俏丽的脸,而到了一个精瘦的老头子身上。
“最近几天阳光很好,城市中的玻璃建筑太多,在阳光的反射下便出现了一种极度真实的海市蜃楼……”
吴洵低下头,镜头的转移让他兴趣缺缺,估计那些都是妖怪之类的弄的,不过那些妖怪应该没萧城和洛思雨厉害。顺着这样的思路,吴洵不禁畅想起自己未来的生活,大学毕业后是不是可以到他们口中的“玄灵街区”谋个差事,虽然自己是普通人,但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萧城和洛思雨都是在那里当官的……
正想着,吴洵突然听见小慧轻呼一声。抬起头,吴洵看到了推开门走进来的齐晨。他穿着和上一次见面时穿的同一件衣服,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冷冷的。和上次的唯一不同是他背了一个黑色的背包。
“要报警吗?”
“不用。”吴洵冲小慧摇摇头,然后露出笑容,“我们认识。”
他从柜台后走出去,“齐晨,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带着齐晨走到了角落的位置坐下。这次的齐晨和上次不太一样,他没那么急躁,顺从地坐到了吴洵对面。
“关于你问的那个问题……”
“你没得出答案,对吗?”齐晨看着他静静地说道。
“嗯。暂时还没有。但我有了一些思路。这种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明白的。”
“我知道,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类,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为难你了。”
齐晨点点头说道。
“诶,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没什么。上次我也不是针对你,你记着,我恨他们,恨人类和那两个偏袒着人类的妖怪。所以下次有机会杀了你报复他们我是不会手软的。”
“哦,我知道了。”吴洵点点头。
坐在对面说出这种话的齐晨真的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吗?
吴洵看着他笑起来。
“对了,送你一个东西。”
齐晨说着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袋苹果递给吴洵。
“你这是?”
“超市里买的苹果,我觉得很好吃就多买了一些送给你。因为,”他看着吴洵,“我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
“这样啊。谢谢你的好意,我会回去和萧城还有思雨一块品尝的。”
“不要让那两个人类的走狗吃我的东西!”
“可是这明明是你亲手送给一个人类的苹果,人类啊,引燃山林,让你无家可归的人类。”
“所以我恨你们!”齐晨站起来,“我送你苹果也只是为了不欠你什么罢了!”
“如果说你把这笔账算在全部人类头上,那么我作为人类本身就亏欠你,你又何必怕亏欠我?你的家都没有了,我亏欠你的又岂是一个蛋糕可以弥补的?”
“你……”齐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坐下,“你是在逼我杀了你吗?”
“如果你不杀我,或许,我们马上就要成为朋友了。”
“我不会和人类做朋友的。”
“可是互送礼物是维系友情的绝妙方法。”吴洵说着指了指那袋苹果。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好。”吴洵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没有隐去,“你觉得人是什么?”
“这个问题明明应该你把答案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