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正点,街道两旁亮起了灯笼,虽比不上雲陵县宽敞热闹,但来往的行人也不少!奇怪的是,大部分行人都往一个方向赶去……而这个方向正巧也是花城几人要去的花满楼……!
老远便见花满楼大门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陆续赶来的人快把整条街道都堵死了……城楼上一盏醒目的荷花灯高高挂起……!
“这难道是……?”花城望见楼前莲花灯,记得自己在一本民游杂记上看到有关它的记载……说道:“难得是花满楼出了新花魁?你们看楼前高挂的那盏莲花灯……听闻南方青楼有个不成文的习俗,每当新选定一位花魁,首次上台都会在楼前高挂莲花灯,吸引路人前来鉴赏,而灯芯的数量则代表与上一届花魁间隔的年限……”
“花蕊是三个亮着的灯芯,便是说明此花魁距上一届花魁诞生间隔了三年?”君无滟接过花城的话分析,不由一脸崇拜道:“你连这些习俗都知道!难怪我哥一直夸你博览群书 ,是一座活着的藏书阁呢!”
“是啊!初见你一几岁孩童,却谈吐惊人,国事民情,天文地理,战事计谋……样样精通!感觉就没你不知道的……!”君子潇提及花城,满是敬佩之意!
花城一向不喜此等恭维的言语,便自顾行走没有吱声,他左手托住右肘,右手抚摸下巴,在思考着什么……“等等!”他突然顿住脚步,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花满楼新进的花魁……难道是她?”想到花魁有可能是花诚,他即刻加快速度,向花满楼奔去……
君子潇兄妹一时未能理解花城的言语之意,见他奔跑,便紧跟上去!
可几人来到花满楼前却被一群人拦在外围,人群个个情绪高涨,想要靠蛮力挤进去的希望渺茫……
“我来……!”君子潇话音刚落,随后一个漂亮的响指打过……人群中被一束隐匿的白光撑起一条狭小的通道……三人即刻顺着通道轻松的来到大厅内……
大厅内整整三层楼的台阶过道,人潮满挤,两两之间几乎没了距离……耳旁各种声音相互交错:‘别挤,别挤啊!……是谁没长眼?踩到本大爷的脚了!……谁?谁TM摸我屁股?……这景象,前所未有啊!……听说这新晋花魁如仙女下凡,美艳绝伦啊!……’吵闹声重重叠加,震耳欲聋……
突然,大厅内所有灯光熄灭,人群随即鸦雀无声……
此刻,大厅正中央的露天圆形舞台上方,白月光洒下,一条红绸从天而降直达舞台圆心,接着一个女郎从天缓缓而降,一身青衫,光脚踝铃,一手握住红绸,月光下依然可以辨别她白皙若雪的肌肤,灵动发光的紫瞳,鼻梁挺拔,樱桃小嘴……美艳绝伦……待到半空时,她红绸系腰,轻点脚尖,银铃悦耳,漫步空中,翩翩起舞……当她双臂打开,手心迎向月光,无数银蝶自手心飞出,晶莹剔透,闪闪发光,震翅飞舞,随女郎舞动的身姿灵动缠绵……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瞪大双眼……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花城也楞在原地,这是他第二次见花诚夜舞……却是与数人共享……他握紧拳头,无法接受她的舞姿被那么多粗俗之人垂涎、觊觎……全身灵力波动,准备直冲舞台将她劫走……
“你干嘛?”君子潇感受到花城灵力波动,立即拽住他,低声说道:“你所寻之人便是她吧?此刻人潮围堵,就算劫了人却没退路……冷静!待她回到后院,我们设法跟去,再……”结合花城之前所言,到花满楼寻一十岁的紫瞳女孩,再细看他此刻的表情,不难猜出他想要劫人!……
君子潇按住花城,此刻,他心中血液沸腾,他竟也有劫人的冲动……因为,就在刚刚他内心沉寂多年的铁树竟开了花……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皇族公主,贵族千金,对他死缠烂打,都不曾心动,还因此得了个‘千年寒铁树、万年道观僧’的称号!可就在刚刚他心动了!心中立誓今生非她不娶……他一样憎恶心中所爱被众人共赏,可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冲动的后果无法预料,很有可能让他心爱之人受伤,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舞毕灯亮,夜儛已消失在舞台之上……周围还是一片寂静,仿佛还沉浸在这如梦似幻的境遇之中,久久不能出来……
花城三个趁着众人惊楞之际,迅速离开大厅,走向后院!
君子潇在踏脚离开大厅时,回头瞬间仿佛看见二层阁楼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盯睛再看却又无人……一旁花城催促下,便不再多想……
杜兰兰也被惊艳到了,她本想夜儛天生就那么绝美,跳不跳舞都无所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她在这歌舞之地呆了一生,竟有幸遇见如此美妙绝伦的舞姿,也算不枉此生了!半晌,她回神喊道:“诸位……诸位!对我花满楼的这位花魁可还满意?”
杜兰兰的喊话声陆续将众人拉回现实,大厅内一片哗然,赞不绝口……她洋洋得意,心想这次捡了个活宝,不发财都难了……!
后院仅有一间厢房亮着灯,花城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吱声,直径向这间厢房靠近……
夜儛刚跳完舞,回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