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起这淮园,说着淮园,气派非凡,虽有仆妇定期打扫,却无人居住,怕是哪位盐商大贾家大业大,无暇住这所扬州城里的大园林。”
裴亦竹抬头望向门前的匾额,心里觉着那个“淮”字,写得当真是好。
杜源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的家产,是淮生的,不过严格来说也不是淮生的,是肃,是一位长辈送给他的。”
裴亦竹似是没听出杜源话里的改口,只是礼貌附和道:“李郎君恭谦有礼,想必是颇得长辈喜爱的。”
一直未有言语的李准开了尊口:“裴娘子还是莫要再夸我了,子林心里的醋坛子,怕是都要打翻了。”
说罢,走上石阶,推门而入。
留下裴亦竹和杜源二人留在门口,一个抿嘴笑着,一个张牙舞爪地叫喊着:“李淮生,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谁吃醋了,你这破园子,谁看得上啊?”
三人一同在园中游逛,在一处竹林旁停了下来,青竹旁流水淙淙,禅意深远,令人心静气和,从园林精致的设计不难看出,建造园林的匠人深谙借景手法。
杜源看着这一片竹林:“裴娘子啊,我没记错的话,你芳名是叫亦竹吧,这竹子和你的名字真搭,以后你可要常来玩,不然,这片竹子是会想你的!”
裴亦竹被杜源的话逗得笑出了声:“若是妾能在附近租上屋子,这淮园风景宜人,到时必定多有叨扰,杜郎君可千万不要嫌弃啊!”
“那怎么会呢!”杜源摆了摆手,“不过,沿路过来的时候,我看附近都是这样的大园子,裴娘子若是一个人租个大园子,怕是不大划算,但若是租小院子,那就离我们远了。”
杜源苦恼地皱着眉头,忽然又双手击掌:“我可真是太聪明了!我们这园子这么大,裴娘子直接租住在这里就行啊!”
裴亦竹眸光一闪,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不过转瞬掩去,摆出一副略显为难的姿态:“郎君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亦竹身为女子,又常弹琵琶,怕是会令郎君多有不便。”
“哎呀!这有什么的,不用银子就能听琵琶,我们还赚了一笔呢,再说你看这片竹林,和你多配,简直就是为你所设啊!”
裴亦竹看着杜源,少年脸上一派真诚与希冀。
“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日若寻得好去处,必定不再叨扰郎君。”
正当杜源想要拍手叫好之时,一直沉默的李准却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