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就这样忙碌了两日,时间飞快地到了商赛正式开始的前一日。
按照往届的规矩,会在酒楼最集中的城南处,京兆府前的广场进行开幕,刚开始的几次皇上是会亲临的,后来就是派皇子来了,排场就小了许多,但不管怎的,这举动都是在透露皇家对这件事的重视。
一般由皇子宣布开始后,上一届的商赛赢家会上台,揭幕这一届的御赐奖杯,并且宣布此次参赛的酒楼名单。
所以,这件事情对于司马掌柜来说的重要性,不亚于自己的新店开业。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难得见着司马掌柜这么急慌慌地样子,吉霖刚进门还没站稳就被问题扑了个迎面。
“打听到了。”吉霖抬手擦擦因为疾跑流下的汗水回道。
“别急,喝口水。”汀晚赶紧端了杯茶递给吉霖,怕他再喘凶点儿就要背过气去了。
吉霖感激地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干了:“这次是二皇子来。”
话一出口,汀晚明显感觉司马掌柜松了一口气:“好,好好好。”整个人卸下包袱似的坐在了凳子上。
“吉霖,你快下去歇歇,后厨今日备了银耳雪梨饮子,不凉不热,你快去喝点儿,这个季节最润肺的。”汀晚对吉霖道。
吉霖机灵鬼一样的,怎会不知是两位掌柜有话要说,道了一声谢就立刻退出去,把雅间的门关好了。
财到是一直在外面守着的,两人都是从小就跟着司马掌柜,因为吉霖长了两岁,人也更老道,财到私下便称呼他一声“吉霖哥。”
财到看见吉霖出来,凑过来递了个帕子:“吉霖哥,后厨还有给你留的饭。今日有个姓张的厨子做了一道叫麻婆豆腐的菜,你爱吃嫩豆腐,这菜又口重,我想你一定喜欢,就给你留了一碗,另外还有兰掌柜给咱们加餐的海鲜烩,泡饭可好吃了。”
吉霖接过帕子把汗都细细地擦干了:“还是老弟心疼我呀,这一趟跑得我又急又担心。”
“主子以前也是做过这事儿的,怎么这次这么紧张?”财到低声问。
“你眼睛和脑子都得再伶俐些!开业前一天来闹事那群人背后是谁你忘了吗?”吉霖声音不大,瞥了财到一眼。
“啊… …”财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主子是怕,这次皇上派九皇子… …”
“快噤声!”吉霖伸手想捂住财到的嘴,财到自己先一步已经做出了这个举动。
吉霖又叮嘱了财到几句,不要多说多问,就赶着去厨房用饭了。
雅间里,司马掌柜用同样的原因回答了汀晚问出的同样的问题。
“可是,即使是九皇子来,他不过是宣布开赛,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会为难咱们吗?”汀晚对这里的政府机构、皇家体系、各方势力背景还是不够熟悉。
司马掌柜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若是上次那事儿,那些地痞真的有路子让他知道,他一定会在现场给我难题,我倒是无所谓,要是他冲你去,你一个丫头,怎么抵挡!”
汀晚更纳闷儿了:“按这个说法,他坏事做尽,皇上不是应该最厌恶这个儿子吗?他哪里来得底气?”
司马示意汀晚小声一点,自己也放低音量道:“因为他有个好母妃,她母妃又有个好娘家。他母妃是已经去世的贤贵妃,陛下一直与皇后琴瑟和鸣,很少真正对后宫哪个嫔妃真正的宠爱。但是贤贵妃从潜邸就跟着皇上了,她为人性子和顺温婉,据说长相也极美,皇上是很喜爱的。更重要的是,她娘家全家在帮助皇上登基的腥风血雨里,无一生还。”
汀晚倒吸一口冷气:“怎会如此?”
司马摇摇头:“皇宫秘史,我们如何晓得?只是从那之后皇后对贤妃都是礼让三分的,如此一个家族,却出了九皇子这样一个败类,贤妃因为九皇子没少生气,后来就病故了。皇上一方面感念贤妃家满门忠烈,一方面心疼自己的爱妃,所以才对九皇子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杀人越货,很少真正责骂的。”
汀晚默默听完,一时间也没说话。
司马看她闷闷的,安慰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二皇子是很稳重的。即使有事,也有我在。”
汀晚抬眼看到司马掌柜关切的目光:“您真是把我当亲女儿保护呐!”
司马笑了:“我家的女儿才五岁,我多一个能干伶俐的女儿自然是赚的。”
汀晚笑着,却非常郑重地说:“我父亲有您这样的朋友,是我们全家的福气。”
司马掌柜哈哈大笑:“别别别,我可没那么高尚,你天天这么辛苦,言生若是知道了,非和我 断交不行!”
汀晚也笑着回话,但是她没说出口的是,她那一瞬间的失神,是想到了以后不能再如此冲动,因为会在这种时刻保护自己的那个最强有力的肩膀,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
“靠自己才做可靠。”汀晚牢记着自己的人生格言。
映竹驿。
按照圣旨,严于驰其实大可不必着急,赶在萧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