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重伤(1 / 2)

边关的新年,不止没有将士们惦念的酒肉,还因为辰榆的一番安排,多了几分紧张肃穆之气。有些士兵们心中难免抱怨主帅太过草木皆兵,可碍于军令如山,虽不情愿,可也只能服从。

入了夜,辰榆坐在将军帐中,甲胄在身,没有一丝要睡下的念头。

子时(23点到1点),哨兵亭上值守的哨兵,眼看着就要到了交替的时辰,心下放松,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朦胧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便觉一股劲风扑面,胸口处传来剧烈疼痛,低下头去看,一根箭矢正中心口,下意识的去拉示警的绳索,

“咚!”

铜锣只响了一声,哨兵便闭眼倒下了。

正准备来接替的士兵听了锣声,赶紧大喊,“有情况!敌人夜袭!”

不待他再次开口,便也被利箭射中倒下。经过两次示警声,军营内瞬间便闹腾起来,士兵们从各自营帐中涌出。辰榆同样起身,拿上自己的剑。其他将领们已经在帐门外等候,见他出来,语气虽焦急却没有慌乱。

“如将军所料!游族果然今夜突袭,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藏匿行迹的,竟然能在我军探子毫无察觉之下,已经摸到了军营五里之内!”

辰榆脚步不停,径直往军营门口而去,“诸位,随我正面杀敌!”

“是!”

辰榆一马当先,军营大门开敞,视线再无遮蔽。所有人看到已经聚集在军营一里外密密麻麻的游族伏兵时,心中不惧反喜。日日缩在这里防守,将士们早就不耐烦了,是生是死不论,只爱一个痛快!

“杀!!!”

“杀啊!!!”

双方阵营都奋力向对方而去,直至两方交错,混成一团。

陷阵、冲锋、拼杀。

四面八方的刀刃相击声,似惊雷骤雨疾落,周遭方圆之地,瞬间变成了一个血腥的绞杀猎场。

军士们呼喝之声撕喉裂嗓、人吼马嘶的声音,皆在战场中呼啸。 入了战圈,除了杀人,便是被人杀,若要活着,只能以刀剑、以鲜血、以性命来换。只能握紧手中的武器,用刀、戟、枪、盾、手、用血肉里拾起的利箭,奋力向着敌人而去,再无退路。

身旁不停的有人倒下,辰榆脑海里甚至都已经空白,只是麻木的将手中的剑对着敌人挥出,收回,如此反复。

欲破军心,先杀主帅!

心间此念头骤然升起,一个旋身将身边朝着他拔刀相向的游族士兵踢飞在地。抬眼在敌兵里逡巡,而后朝着某个方向杀去。

伸手将正要命丧敌将刀下的小士兵猛的拉到后面,自己提剑迎上对方落下的刀。虎口处一阵剧烈的酥麻,双手轻颤,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辰榆看着对面做将领装扮的拉木多,浑身筋肉虬结,似有千钧之力,可手拧筋碎骨,悍勇以一当十。喉头滚动几遭,咽下几口腥甜,再次提剑迎上。

刀刃相击,火花四溅。二人对战,几乎是招招见血,辰榆的剑轻,像是那细细的钢丝线一般,每使出一个招式,都会在拉木多身上划出一道血口子。拉木多手上力重,一刀比一刀砍下去的力道更深,又一个回合结束,辰榆轻晃了一下身体,往后退了三步,偏头一看,只见自己肩膀那处新伤,深可见骨。

再次提剑迎上。不知双方往来了多少回合,辰榆几近力竭,四五个呼吸之后,觉察挡来的刀,竟比之前更沉更烈。漫天的大雪纷飞,落了满头满面。一个迟缓,拿剑的手臂被对方抓住,顿时好似绞进旋涡里,挣脱不得,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前带去,用尽右手余力,将手里的剑扔向左手,左右手瞬间交替,身体向下倒去,再无力使出任何招式,只能仰面将左手中的剑当刀一样向前砍去。身体落地,右手传来被撕裂般的巨痛,对方的大刀也随之插入腹中。一股热血喷溅落得满脸,撒上玄甲,原来剑已弑颈。

拉木多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庞大身躯倒下,砸在地上,好似地面都随之震动了一瞬,死不瞑目。

“将军!!!”

“首领!!!”

“掩护将军撤退!”

“撤退!”

双方将士大喊着,朝着二人而去,各自抬起二人身体,向后退去。双方无心再战,鸣金收兵,一场血战由此为终。

浑身是血的辰榆被一刻不停的抬进营帐,军医早以在里面等候救治。见人来了,赶紧上前察看伤势,包扎伤口。

围在营帐内的仅余六名有军职在身的将领,一边看着军医止血包扎,一边着急询问。“将军怎么样了?”

军医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失血过多,腹脏受严重刀伤,右手几近扯断,力竭昏迷。现在我只能暂时止血,想要救治还是要到城内精医细养,若将军能撑的过疼痛,还有一分活路。军营条件简陋,药材不全,若留在此地,将军必死无疑。”

如今营中六人以游长旦游都尉军职最高,“要是听我老游的,咱们当以将军为重!咱们立即退回益城去!暂时丢几十里地算什么?将军如此骁勇善战,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