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路拖着走的春花,眼看着看不见太后宫门了,认命般的低下了头,不再叫喊挣扎。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太后宫门处出来,见了他们,赶紧追了上来,“陛下要见她,快快将她带进去。”
太监们听了,连忙松了拉着春花的手。得了自由,春花自己将嘴里的帕子拿了出来,丢在地上,径直往太后宫中跑去。
这次一路畅通的到了帝王面前,顾不上自己此时浑身狼狈,不宜见君,径直在殿中跪下,哭泣着脸,“陛下!皇后娘娘吐血昏迷许久了,求陛下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什么?!!!”
安博衍直接站了起来,大步往外面走去。
青禾公公连忙跟上,路过春花的时候,见她还跪着不动,想着若任由她留在这里,太后定会责罚,不死也得褪层皮。有心卖皇后一个好,小声提醒了一句,“还不快跟着!”
说完便去追已经出了殿门的帝王。原本不敢妄动的春花听了,赶紧也起身追了上去。
等太后一众人出来的时候,大殿里已经没了帝王的影子。知晓太后定会询问,兰姑姑连忙主动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
说完便跪下了, “奴婢自作主张了,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并不觉得兰姑姑的应对有什么不妥,甚至她心里也一样认为今日这出是皇后争宠的伎俩,
“起来吧,真要说起来,也是那贱婢胆大妄为,你有何错?你亲自去宁乐宫走一趟,看看皇后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若是那贱婢胆敢夸大一分,立即赐死!”
“是!奴婢遵命。”
皇帝不曾交代一声便匆匆走了,太后心中存了气,也没了闲话的心情。便叫众人各自回去。
贤妃出了太后的宫门,一脸忧色的同安然说了两句,便带人往宁乐宫去了。
安然倒是也想跟去看看,说起来她还从未见过这位皇后嫂嫂呢。只是顾忌着陆曦在身边,男子到底是不好随意出入后宫的,只得作罢。“夫君,我们回去吧。”
“嗯。”陆曦搀扶着已经显怀的妻子,往宫外而去。
面上虽不显任何颜色,神思却早已飘去了宁乐宫。心中忍不住揪心焦虑,几欲窒息。
竟会吐血昏迷?
阿璃,你遇上了什么……
……
等安博衍到宁乐宫时,太医已经诊治完,由夏荷陪同着从寝室内出来了,正要说些什么,才张口便瞧见帝王进来了,赶紧跪下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安博衍脚下不停,径直去了室内。走到床边便看见双眼紧闭,满脸苍白甚至是带着死灰之色的符璃。一时有些怔住,在床边坐下,不由自主的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竟然感受不到她的呼吸……若不是手下的触感尚有温热,安博衍几乎以为她已经死去……
早上还生气勃勃的跟他吼叫,不过才十几个时辰,她竟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帝王大怒!几步走到外殿,高声质问,“皇后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变成这个模样!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太医还跪在原地,方才帝王不叫起,他自然不敢动。现在听到帝王的怒声,便连门外候着的人都吓的一起跪下了。
夏荷虽然极力克制,可回话的声音仍然带着轻微颤抖,“陛下……今日早晨回来……娘娘便说要沐浴焚香,只叫奴婢们……准备东西,然后就让奴婢们在门外候着,娘娘一个人在屋里。因……娘娘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喜旁人在边上伺候,一个人一待就是一整天,所以今日奴婢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到了平时用晚膳的时辰,娘娘还没出来,奴婢们便推开门来问,一进来就看见娘娘昏倒在地上了……娘娘嘴角带着血迹,地上也有许多鲜血……奴婢们就赶紧去找太医和……禀告陛下了……”
太医也连忙说了自己的诊断,“陛下,皇后娘娘长时间哀悲郁心,忧思多虑,今日当有气急攻心之时,加之不知为何,娘娘竟有一息之间气血逆流……身体承受不住,这才昏迷了。”
“不知为何?!连病都看不明白,你这个太医怎么当上的!”
“陛下明鉴啊!实在是气血逆流一事太过匪夷所思,无异于河水倒流,这……这微臣实在是解释不了啊,不知今日娘娘可做过什么不同往常之事?或许可以以此为由,找寻病因。”
“你们都听到了吧?!都给孤好好想想!今日皇后可做过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事情?若谁能说出来,孤重重有赏!”
将头埋在地上的春花,突然想起了今日她给符璃的那三枚铜钱……可那只是铜钱而已,应当无碍吧?心思几转,还是决定将此事瞒下,
“陛下,方才夏荷所说,就是奴婢们知道的所有经过了。娘娘一人在屋里可有做过什么,奴婢们一直在门外,实在不曾得知,请陛下恕罪。”
安博衍知道她们所言不虚,只因符璃以往行事便是如此,可是她今日到底在屋里做了什么呢?
“皇后现在是什么情况?何时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