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气氛陷入尴尬,一旁的顾芸突然开口道:
“徐师兄日日苦修,靠自己本事突破的,再说了,吞丹服芝又不是妖法,吴师兄还是不要说这般话的好,免得被门中丹师觉得你瞧不上我等‘药罐子’。”
“也是。”吴松笑笑,松开搭在徐准业肩上的手,笑着对顾芸说道:“那我也不叨扰了,师妹若是有空,多来与我们交流修行之道。”
说着,吴松对着众人一拱手,离开了雅间。
等到对方离去,周超瞟了徐准业一眼,大手一挥,招呼众人继续喝酒。
“来来来,接着喝。”
被吴松这么一搅和,徐准业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几分,话也少了。
江流看出了他心里不爽,对他小声说道:“师兄,那个狗屁吴松真讨厌,要不要我替你去敲他的闷棍?”
徐准业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得了吧,他已是炼气七重境,如今又拜入内门,你敲他闷棍,事发了小心腿都被打断。”
江流打了个酒嗝,借着醉意笑骂道:“怕他个鸟?我当初在家乡,就是受不得别人欺压才沾上人命,如今做了修士,还要被人恶心添堵,这修行还有什么意思?他若是先天上人,我自认了这口气,不过都是同辈的炼气修士,凭什么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
徐准业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弟倒是个烈性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要多生事端,门中弟子斗殴,被抓到了要受杖责,以后我找机会报复回来就是。我在俗事堂不怕他,入了山门更不会怕他.....来,喝酒.....”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一顿酒菜吃了一个半时辰,众人陆续散去。
徐准业要了间客房,拉着江流正准备回房里接着喝,刚走出酒楼的顾芸突然折返,拉着他走到一边说了一通话。
等到回来时,徐准业脸色已有些阴沉。
“师兄,怎么脸色跟吃了耗子屎一般难看?”
“他娘的,要两壶酒,回屋里与你说!”
两兄弟回到客房躺在暖榻上,几杯酒下肚,徐准业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顾芸是赤霞峰的丹师,家里是本地的世家,自己又拜在一先天长老门下,与徐准业这种没有根脚的修士一个天一个地。
本来不相干的两人,几年前因缘际会认识了,一来二去竟是互生情愫,只是徐准业出身低微,修为也不高,顾芸家中肯定不能同意这桩亲事,两人才暂时没有对外公开。
徐准业能在俗事堂这么吃得开,也全是她暗中照顾。徐准业一直留在俗事堂不愿走,一方面是舍不下山内的传法堂,一方面就是为了可以时常上山与她见面。
那吴松与他结怨,也是因为倾慕顾芸。
那孙子察觉到徐准业与顾芸走得近,时常刁难徐准业。
刚刚顾芸折返,就是告知徐准业自己二人的关系已被家中察觉,自己父亲昨日已经旁敲侧击在告诉自己,让她不要再与徐准业往来。
这事儿她憋了一天都没敢说,直到酒宴结束,她才忍不住回来告诉徐准业。
现在只是嘴上在说,将来谁知道会有怎样的阻力。
这事儿还就是吴松在使坏,他经常去拜访顾芸,对方却对他爱理不睬,偏偏愿意与徐准业来往。他心一横,就托人传话给顾芸家中,说徐准业在打顾芸主意。
可笑的是他二人是互相打主意,真被吴松歪打正着,叫顾芸家里察觉到了猫腻。
“师兄,你倒是个妙人,嗝~那戏文中的梁祝,唱的就是你与顾师姐吧?”
“去你的乌鸦嘴,那梁祝死后才双宿双飞,你再咒我,拔了你的舌头!”
“哈哈哈,喝酒喝酒!”
江流调笑了一会儿后,朝着徐准业问道:“师兄,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徐准业揉了揉脑袋,脸色有些发苦,“这些年我受她不知多少照拂,她却从未嫌弃过我......我勤修数载总算拜入门中,本以为再努力几年便能与她结成眷侣,现如今......唉,他娘的,我怎就不是掌门的儿子?”
“我还想做掌门他爹呢!”江流看了看窗沿上飘进来的雪花,摇头无奈道:“你要何等条件,才能被她家里看上?”
“鬼晓得。”徐准业仰头饮了口酒,“怎么也得是个内门弟子吧......只怕不够,她虽是旁支,但也是城中世家,我若只是个内门弟子,没钱没势的,她父母也未必瞧得上我。”
“嗯。”江流点了点头,“若是成了巩基修士,够不够?”
徐准业嗤笑一下,摇头道:“我若是像那陈山上人一般,天赋绝伦十八岁便巩基境,只怕她家求着将女儿塞给我,可我这等资质,再费上二十年苦功,都未必能踏入巩基。”
江流也有些苦恼,这等大事,自己也帮不上忙。
灌了口酒,他有些烦躁地说道:“他娘的,想这么多作甚,你二人既是两情相悦,不如卷了行李私奔吧,没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