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看着蓝茵走出帐外,自个儿在帐内坐了许久。缓过神来后,到军营外看到士兵都在集体练武。
“居然在这儿碰到你。真是巧了。”言欢一听这声音,莫名耳熟。她转头,侧目一看。这?这不是当天在客栈,陪她一同在二楼观赏“比武场面”的男子?
“你怎么在这?”言欢看着他,眨眨眼。
他笑着问:“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军营重地,鲜少有女子。你这是?”
“我是京城来的……信差。你是?”言欢看他一身打扮,像是这里边的头儿。
他长得也不赖,身材魁梧,黝黑的皮肤,泛着小麦色,眼神里绽放的光亮,清澈得如同山泉水一般。说起话来,倒是温和得不像话。言欢不禁好奇,这声音,震得动底下的兵?
“我是军师。”男子阐明了身份:“鄙人尚春照。姑娘,若是信使,还是不要逗留的好。”
“无妨,倒是你这名字,春照,不错。春即阳,万物生长之光,照普众生,功德在于千秋啊,好名字。”
“这番说辞,尚某人还是头一回听说。姑娘,这可是咱们第二回相见了。”
言欢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些难受,捂着腹部缓缓蹲下。春照看她汗珠布满了额间,招来个小兵唤了军医过来。
“我扶你进去休息吧。走。”
言欢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难不成,是?
军医没过多久就到了,言欢有些担心,把人劝走:“春照兄,我想单独和军医说。不知?”
“当然,你放心。”春照看军医准备得差不多了,微微一笑,往帐外撤去。
“这位姑娘,麻烦了。”军医把了脉,又是象征性地点头。
言欢看着他诊了好一会,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问道:“先生,麻烦告诉我,我这是?”
“姑娘,你这是有了。一个多月了。这头三个月正是要紧的,须得小心些。”
言欢沉默了,这孩子,怕是不好辨认。也不知该如何张口。只道:“这孩子,能喝药流掉么?”
军医吓了一跳,这话说得,属实有些猝不及防。他咽了口水:“军中怕是没有这类药草。姑娘想必也不是军中人。不若回京城,找大夫再细诊得好。”
言欢看他神情闪烁,许是军医怕把孩子拿掉,回头要是军中的,生出祸端。想到这里,她问:“那,劳烦先生这事,还请不要外传。”
“姑娘放心。只是军中的药草,多不适合有孕者所用。开不了好方,姑娘最好先回京城,也好盘算。”军医说完,拿着箱子告辞。
言欢坐着思考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身边竟站了一个人。她一抬头,看春照也在瞧她:“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只是在想,要不要先回京城。”
春照看她心思不定:“攻城就在这几日了。就算班师回朝,这么长的队伍,也得走一个多月。若无要紧事,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得好。”
言欢叹了一口气,眼下还是先回去,悄悄把孩子流掉得好。万一真和闫安成婚,这孩子,保不齐,是不是亲生的。万一不是,岂不是塌天大祸。
怪就怪在,当天没忍住。
如今懊恼已是无用。她点头:“你说得对,事情有变,只好先回去了。待回京城,咱们有缘再见。”说完,往主帐的方向而去。
“我想见你们元帅。”言欢对着帐外守着的一名士兵喊道。
士兵看着她拿出的令牌,到帐内禀报。没多会,言欢走了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怎么了?”
“我要先回京城一趟。”
“怎么突然,换主意了?”
“暖春阁来了笔大生意。红娘忙不完,我只好先动身,过去帮她。待班师回朝,我等你的好消息。”言欢说完,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找几个人,护送你回去。”闫安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了人在身边。
“客栈内有我的人,不必担心。回去后,我给你报信。”
言欢说完,走出帐外。看蓝茵在不远处等她。言欢使了个眼色,两人进到帐内。蓝茵看她脸色不对,问:“出什么事了?”
“别担心,不是你这头的事情。这的军医可靠么?”言欢突然问道。
“这的军医,都是听大元帅的。怎么了?”
言欢心里闪过一丝邪恶的想法,但瞧着军医不似乱传消息的小人,倒是放下心。
“无事。我今儿就回京城。若是这头有什么消息,传书予我便是。”
“要回去了?”
“是。”
“好,我送你回客栈。”
“元帅找了几个兵送我回去。你不必担心。“
说罢,和蓝茵道别,小心上了马,身后跟着几个士兵。
到了客栈,言欢便让他们回去复命。林恬牵了马,有些意外:“不是说,让我们在客栈等你消息,你到时安排大伙到军营汇合?”
“事情有些变动。现在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