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随你。都随你。你做的决定，以后不后悔就是了。”妈妈说完，将茶重新煮了一遍，倒掉：

“欢儿，我同你讲过。你不信，以后受了委屈，也得回来。别在外面一个人受苦，听明白了么？”

言欢感动不已：“还是妈妈对我最好。欢儿受教。欢儿说过，会好好报答您，还有暖春阁的所有姐姐妹妹。”

“所以，你带了你的人，还带了什么？”

言欢蹲下来，脸伏在她大腿上：“暖春阁不差生意。可是，还差一样东西。那就是水。”

“水？山泉水？”

“不，是山水席。”

“何为山水席？”红娘倒是不解。

“我在顾家吃宴，听来往的宾客提及，江南都府水利发达，匠人不少。如果能开发水席，一定能打响江南都府的名声。这样一来，别说是当地，流传到全国也不是不可能。”

“用竹筒搭建的水席，配合着声乐，假山喷泉，瀑布环绕，将整体的氛围感凸出，文人墨客，迁客骚人，我就不信，他们不过来一探究竟。图纸我已绘画完毕，在来的路上，已交给师傅打造。妈妈只管查收便是。最快三五日，晚则七日，定能让你耳目一新。”

“当真有你说的这般神奇？”红娘显然不信。

“光有山水席，自是不够。所以我这次，还快马加鞭，请来了苏州的德先生。他制作的名菜，那叫一个赞不绝口；我还请了南天舞技团，主要是山水席开宴当天来賀场的。这些费用我一力承担，妈妈不必担心。”

红娘听到此处，倒认为安排还算妥当。于是她点点头：“都府的几位大人，我会亲自下拜帖，请他们过来坐镇。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将一楼和二楼的雅集荟分开，这次的水席，只有雅集荟的客人才能亲临其境，一睹风采；至于普通客人，当天可以观看舞技团。你觉着如何？”

“可以。名额不至于太受限。几位大人的名额得给；剩下一楼的客人，可以通过抽签的方式，选取中签的客人上雅间观赏。但只能一位。菜食也要提供一等一的好，而且还要给这位客人提供免单。”

“吃食就免了吧？欢儿，咱们这可从不做亏本买卖。”红娘劝道。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放心吧红娘，这中签的人，还得是我们的人呢。这钱，省不得。”欢儿说着，笑着将茶一饮而尽。

“你的意思是？”

“不错，这些我会提前安排。妈妈放心，我回来了，暖春阁的生意不会断，只会更红火。”言欢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罢了，年轻人，点子多。你且试着，拜帖待你拟好开宴时辰，我便着人送过去。”

“等这事一了，我再賺点路费，想去西北找他。生意上的事，还得您来坐镇。”言欢说着，目光投向红娘。

“你去吧，万事有我替你扛着。若是受欺负了，就回来。暖春阁不缺你这一口饭吃。”红娘说完，抿嘴笑着：“西北荒着呢，你若是去了，到时候回来，都不一定认得。”

“我认得红娘就好。”言欢说着，拿起茶碗端到红娘身前：“这茶，你先喝一半；另一半，我把他带来，让他也给你端一碗可好？”

红娘双手接过，豪气地喝完：“他若是肯陪你来这，十里红妆，我红娘给定了。”

言欢扑哧笑了一声，红娘真是突如其来的大方。

“好，那你可要替我藏好。少了一根簪子，我可是按着嫁妆单来算的。”

“你可签了和离书？”

“临走时，只拿了簪子和休书。还被揉成了一纸团。上面还有我的印迹。”言欢说着，叹了口气。

“你啊你，一张好牌，打得稀巴烂。”红娘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住，宁为贫人妻，不可奔为妾。不然，你就不是我的好欢儿。”

“是，欢儿谨记。”

“罢了，我也困了。你且忙你的吧，等你开完水席，我也该张罗着开分店了。”

………

池边的锦鲤来回跳动，喷泉似的假山与周围的人、物照相呼应，偌大的水池矗立在大堂中央，来往行走的宾客端着酒杯四处对饮，言欢看着满屋宾客，倒是笑着和红娘道：“

妈妈，你瞧大伙，一听有新鲜的物件，都上赶着来咱们家看热闹了。”

“这次的山水席宴办的好，只可惜了我的佳肴啊，我自个儿还没尝过呢！”红娘说完，右手一抬，轻轻捋了前额的秀发，而搭在栏杆边的腰肢一扭，倒显得风韵尤佳。

言欢听罢，唤了下边的小厮一声，随即把红娘迎进内阁：“瞧妈妈说的，好酒好菜早就备齐了。这不，给你带来了三十年的女儿红！尝尝，正不正宗？”正说着，把酒倒进碗里。

“你这孩子，倒是贴心。”说完，看小厮陆陆续续将佳肴端上来：“这么多菜肴？欢儿，你这可真是大手笔。”

“这不是之前在顾家贩卖的胭脂水粉赚了笔大的，抽身前将地契和存货倒卖，手上有几个碎银子，当铺里存着，昨儿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