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我没事。”
言欢有些吃力,大冷天的她穿着单薄,手里紧紧地握着琉璃簪。怀里没几个银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到江南都府。
“姑娘,这是要去哪?”一辆马车从她身边经过,车帘掀起的一刹那,马车停住了。
“江南都府。”言欢侧身看着华丽的一辆马车,月光下,街上仿佛如同秋叶落下般寂静。
“天气冷,姑娘若信得过我,就上我的马车吧,我送你一程。”
言欢看着街上行人越来越少,这样走下去,暖春阁还没到,先冻死在路上了。不管了,赌它一把。
“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银钱。劳烦了。我不用坐车内,我帮你一起赶马车吧。”言欢说完,微微行礼。
她将钱递上去,马车上的车夫请车内主人示意。只听一声:“阿离,收一半路费吧,其他的,还给这位姑娘。”
言欢感激不已,遂接过钱袋,上了车,坐在阿离身边。
马车走得快,她更冷了。哆嗦的她脸色铁青,眼神开始涣散。
她差点摔下马车,朦胧中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她从半空中捞起。她有些迷糊,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竟有些失神。
“多谢。”
“无妨。坐车内吧,车内没那么冷。”
“劳烦了。实在抱歉。”
“姑娘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路上走,莫不是和家人闹别扭了?”
“被你看出来了。”言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我见得多。不过,像你这般姿色的,倒是少见。”车主说完,哈哈大笑。
“你若是想把我卖了,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怎么?你不怕?”
“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不过,今日你若是卖我一个人情,来日若有需要,暖春阁,随时恭候大驾。”
“暖春阁?"
"是。你认识?"
“故人所在,怎会不知。”车主将一碗暖茶下肚,闭眼不再谈起。
言欢看他年纪,都可以做她叔公了。倒是这架势,气宇轩昂。看着不像普通官员。
“你怎么了?”
“没事,我腹痛又开始发作了。我歇一下就好。”言欢说完,一手撑着窗边的车壁,一手摸着腹部。脸上的汗珠疯狂滴落。没过一会,她已经撑不下去,滑倒在车内。
“阿离,快,先回宫。”
宫内,所有的婢女进进出出,太医宣了一波又一波。待人退去,言欢渐渐苏醒。
”这是?皇宫?”
“是。”
“你是?”
“是。”
“我不该在此。我……”
“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谈。”来人说完,吩咐身旁两个婢女上前伺候。
言欢已经猜出面前来者的身份,她笑了。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回到了原点。真是可笑,这时候进宫,不知是福,还是祸?
“欢儿,你怎得在此?"皇后显然非常惊讶,她的好侄女,怎大半夜被皇上带过来了。
“欢儿愧对姑母。实是凑巧,在路上碰着贵人。”言欢慢慢起身,对皇后说道:
“我并非私自入宫,属实意外。父亲还不知道我在此。”
“先不说这些。欢儿,你这是离家出走?”皇后看她这打扮,感觉不似寻常出门。
“姑母,您别问了。我不想说。”言欢别开脸,看着床前的婢女一应跪倒在地服侍,她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好,我不问。不问。你在宫里的消息,我总得派人去和你父亲说一声才是。”
“别,姑母。若是父亲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责怪我呢!您可否给我一道出宫令牌,等我休息好了,我自行和父亲解释。”言欢哀求着,看皇后正在犹豫,她赶紧催促:“姑母,你就帮帮我嘛!”
“好好好,都听你的。翠儿,将令牌拿过来吧。”
“是。”翠儿告退。
言欢好说歹说,将皇后哄走。待至宫门已开,她收拾好东西,悄悄离开宫殿。
一路顺畅,她看着令牌,不禁叹道:“可惜不能变卖换做银子,一路上只能饿着了。”
待王上到宫殿寻人时,早已没了身影。唤来守卫,得知言欢早已出门。正巧皇后赶到,知晓言欢身份,王上叹道:“这孩子,真是不省心啊。唤大理寺卿到书房一趟。”随即走向皇后:“皇后,这孩子身子弱,想来走不远。你别担心。顾家那边,本王会吩咐纯贵妃去告知一声。无须担忧。”
“一切但凭王上吩咐。”
这边的言欢,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在集市上将首饰变卖,换了一匹快马。不过半日,赶到了江南都府。
我来了/
暖春阁内,一切还是没变。客人络绎不绝,招呼生意的还是那些故人。她将马匹牵给小厮,小厮认出了她,赶紧把马匹拉走。
“言欢,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