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向周围人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几个闹事的人，已在此处吃过好几回霸王餐；但由于这几个人身份特殊，店家不能撵人出去。这回待他们吃饱喝足后，小二再次上前领饭钱，被推搡开。邻桌的男子气不过，于是与他们起了争执，两座的人正准备动手。

邻桌的人喊话：“不如这样，以后你们照常在此吃饭。酒钱我付。”他停顿了一下，“不过，你们四个人，再加上后边的这六个侍从，每次都要按不同的次序入座。等你们把所有的次序都坐完了，我就免费给你们付酒钱。但在此之前，你们每吃的一顿饭，包括之前的账，都必须买单。”

四人面面相觑，点头答应。于是乖乖交付了酒钱。

言欢见状，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勉之皱眉：“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呢？”

言欢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四个小饭桶，还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按这么个算法，得多少年才能吃到这免费的酒菜？”

言欢想了想，问勉之：“这四个人谁呀，居然这么嚣张？”

勉之低头，悄声说道：“那几位，就是京城四大荒唐。”

言欢点点头，赞成：“看样子，是蛮荒唐的。在这凤阳楼吃霸王餐这么多天，难道没人管吗？”

勉之摸摸她的头，指着一名远处的男子：“管？你可瞧仔细了，那个人，看清楚是谁？”言欢刚刚才想这“四大荒唐”面怎少了一个人，待她瞧见正下楼梯的人，傻了眼：居然有这般俊俏的男子？

一身着华袍的年轻男子甩袖两下，看着旁边三人交了酒钱，就知道是那一身蓝衣的男子设计让他们上了当，他也不说破，上前与他对笑了两声，带着另外三人趾高气扬地离场。

言欢想跑过去问问这人是谁。勉之叫住她：“他的衣着打扮，不像京城人。搞不好会是外邦使团，你可别生事。”

言欢噘嘴：“我就过去夸夸他，这也不行？难道说，你吃醋了？”

“这里的陈年醋酱倒是不错，夫人要是想尝尝，我们···”勉之话未说完，言欢就跑到了那蓝衣男子身边。

勉之扶额，他怎么也没料到言欢一反常态，就这样跑过去。

言欢见他正喝酒，凑过去问:“公子这么机智，让那些无赖自掏腰包。不由得让我心生钦佩。不知您可否告知名讳？”

“在下林恬。”

“林恬，好名字。林家有林，恬阔清雅。公子人如其名。”

“不知姑娘是？”林恬放下酒杯，对言欢说道。

“我？我是···”

话未说完，勉之上前，坐在了言欢身边，笑着朝对面的人说道：“让兄台见笑了。这位是我的夫人。她见您器宇不凡，胆识过人。过来讨教一二。”

“无妨。不知您如何称呼？”

“在下勉之，这厢有礼。”

“言欢，请多多指教。”言欢掌心向上，用现代打招呼的方式，向林恬介绍。

林恬楞了一秒，微笑：“有缘相聚，不如二位与林某喝一杯？”

“在下也正有此意。小二，上酒。”勉之扬手唤来了小二。

“这位公子，按你刚刚的算法，那“四大荒唐“可得等到若干年后才能吃到免费的菜肴呢。”

“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林恬十分谦虚地说道。

勉之询问：“夫人何以见得？”

“你想想，这四个人吃饭。第一个人坐着不动，其他三个人的座位，就要交换六次，当四个人都轮流作为第一个人，总的排列次序就是6×4=24种。这十个人每天要吃三顿饭，这样算下来，总共吃的天数为1209600。也就是将近3314年，这‘四大荒唐’想要吃到这免费午餐，不得等到猴年马月？”

勉之恍然大悟，对林恬说道：“在下委实受教，这杯酒，我敬您。”

林恬拱手，与勉之碰杯：“不敢当。不敢当。”言欢见酒席间来往的客人渐少，对勉之说道：“哦对了，你给我准备的东西送到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勉之笑笑：“这会心急了？”

“林恬公子，我们夫妇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先行告辞。”言欢和勉之于他道别。

“二位慢走。”林恬起身拱手。

言欢拉着勉之衣袖，出了凤阳楼。待勉之两脚踏出，言欢赶紧发问：“勉之，我看这个林恬身份不简单。”

勉之点头：“能当着众人的面戏耍‘四大荒唐’，你觉得他会是什么人？”

言欢不解，她说了自己的见解：“我看他腰间的那块白玉佩，质地不凡。花纹十分独特，不似龙，也不似蟒，若是皇家的人，他举起酒杯的姿势亦是豪爽洒脱，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言欢顿了顿：“我刚刚就这么跑过去，你不会生气吧？”

勉之挑眉：“你说呢？”

“我这纯粹是欣赏。不似你想得那般。”言欢撇嘴。

“没生气。走吧，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