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顾殇趁着良辰美景,提议众人到街上转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言欢看着前面并排行走的顾殇和顾禛,再回头望着后边的行人和摆摊的商贩。言欢问在一旁的顾禛:“今晚是有什么活动吗?街上的人比往常要多很多呢。”
顾禛搓手:“是,今晚外地的商贩会在这里举办盛宴,我们往前走走。”
顾殇笑了声,看着言欢道:“你知道在哪吗?”
勉之上前一步,将头低下靠近言欢:“欢儿,不管四弟,我们两个去?”
言欢不答应。遂四人绕了一圈,才来到举办盛宴的地方。刚挤入闹哄哄的人群,言欢不禁感叹:还真是不虚此行。表演者有舞刀弄枪的,有举重登梯的,有双人翻跟头,还有扮鬼脸唱戏的······台下的观众无不喝彩助兴,更有甚者出手阔气拿出银两打赏。
见天色不早,顾禛提议回府。奈何言欢不肯走,无奈,拖不动,只好留下勉之陪着言欢。顾殇和顾禛先行离去。
二人仍在烟火中来回窜着,不知不觉走进一条幽静安谧的小道里。勉之问:“欢儿,你觉得刚刚的盛演如何?”
言欢认真回答:“大抵与书中所言也并无二致了吧?”
勉之发问:“说来听听?”
“我曾看一本书描写过这般盛况:鉴于县城‘集日寡而旷多’,每逢集日,便组织‘歌舞剧戏之徒,各呈其技于要街’。结果‘众且观且市,远近毕至,喧声沸腾……粟米丝麻布帛,禽而鸡鹜,兽而牛羊,食而鱼肉果菰,与天南北水陆之产,可以供民生所需者,错然填街溢巷’。”
“听起来倒还真像你这般所言。天色不早,该回了欢儿。”
言欢嗯了一声,径直走着,却发现勉之没有跟上来。她回头问:“你干嘛呢?”
夜,夹着微凉的清风,轻轻拂过勉之的衣袖和发丝,他站在后边,若有所思。
言欢觉得莫名其妙,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一瞬间,勉之迅速地握住了她抬起的右手。言欢欲挣脱,反被他用力拥入怀抱。
言欢咬牙:搞什么鬼?
勉之的下巴抵着言欢的头,言欢一抬眼,她的心就快速跳动起来。她明显地感觉到,左心房位置的那颗心脏,似是要极力挣脱出她的身体,喉咙里游走着一条火龙。
她的心,被那热情而又炙热的眼神所撩拨,难以自抑。
她一开始还能发出拒绝的声音回应勉之,勉之察觉后,眼神一撇,伺机而动。
言欢猛的一惊,用尽全力推开了面前不怀好意的人。
勉之无奈,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成婚几月,怎得还这般害羞?“
言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明早你得去东宫当差。你这会还有心思谈儿女情长?”
勉之一愣,而后笑着说道:“没想到我的欢儿不仅才情出众,而且懂得体贴夫君。在下甚是欢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言欢拽开他的双手:“回去。”看对方不为所动,言欢整理好衣裙:“你到底走不走?”
勉之将手背后:“当然。请。”
言欢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前迈去。
勉之上前,将两只手搭在言欢的肩膀上,与她四目相对:“欢儿,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这么清醒过。”
“我喜欢你,是想要与你分享世间万物的喜欢,是愿意与你尝尽人生百态的喜欢,是有你在的每分每秒都可以笑口常开的喜欢。勉之低头:“我早已察觉你与一般女子不同。”
言欢刚要说话,勉之抢先一步:“好了,月色正好,咱们赏月吧。”
“勉之,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言欢踌躇了一会,问道。
“不当讲难道就不讲了。说吧。”勉之笑笑,说道。
“我想在江南都府开一家胭脂铺,你可否帮我?”
“盘下一间铺子供你买卖,这倒不难。不过这都府商界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若店家经营三月所得收益不过三百两,会强行被关闭。”
“没问题。那这里可有钱庄?”
“钱庄?难不成你想?”
“我手头上的银两只能供得起人工费,铺子的话,只能另想办法。”
“这有何难?站在你面前的人,可比钱庄有保障多了。你不考虑考虑?”
“你信我?不担心我卷钱跑了?”
“那不然,拿你自己先抵押给我?”勉之边说,边凑过来。
“你又不缺女人。”言欢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这样好了。我要是赚了,收益你三我七。赔了,我就在你府上干活,挣钱还你的赎金。”虽说是夫妻,但还是要明算账的。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行,我答应你。”勉之同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在顾府安排的人和货该如何是好?”言欢纠结。
“不如你过去一趟?”勉之笑着问道。
言欢皱眉:“我不想去。”这要是让大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