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施针后,言欢眉头一紧,渐渐地,苏醒了过来。
“二哥哥……”
“先别说话,等会药好了,喝完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说。”顾禛安抚道。
言欢突然嘶了一声,眼泪像断珠一般:“二哥哥,你帮帮我。我…我肚子好疼…”
顾禛本想说什么,看药童把药端了过来,将她扶好,想着先把药给喝了。
“来,先喝药。”
“我不喝……”
勉之抢过药碗:“你怎么还是这个倔脾气。大哥不过是一时气话,想给你个教训罢了。你服个软不成?非得和他硬着来。赶紧把药喝了。”
说完,直接强行喂药。
言欢吃软不吃硬,直接把药碗推开,药汁撒了满地。
勉之愤而离去。
顾禛倒没说什么,只吩咐药童重新端了一碗过来。
“我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罚你,不过,你不该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等会这碗药,你可不能再洒了。要不然,勉之得多担心你…”
言欢点头,这话好听多了。不过,他才不会担心。
“二哥哥,我好冷……”
言欢发觉今晚的状态很不对劲,浑身像被抽空了一般。待新的一碗药端上来,顾禛倒是一口一口地喂完。
“二哥哥,你抱抱我可以吗?”
言欢突然的发问,倒是把顾禛吓得把药碗也摔碎了。
药童赶紧收拾干净,退出屋内。
言欢抱着顾禛,眼泪夺眶而出:“二哥哥,是我。”
“我知道,欢儿。别多想。”顾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找了大家十三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大家了……”言欢嚎啕大哭。
顾禛以为她知道了什么,一句十三年,倒把他搞得稀里糊涂。
他松开怀抱:“你刚说什么?”
言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二哥哥。我是芳菲。”
“芳菲?芳…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禛吓坏了,他看着言欢,拼命摇头:“不会的,不是……”
“是我。二哥哥,你忘了芳菲是吗?你小时候最喜欢带我吃糖葫芦。有一回看杂耍,我因为手伸得太近,不慎被炉火烫伤。这是那道疤,你还记得吗?”
说完,把胳膊露出来给他看。
言欢呜呜地哭着,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伪装,却每回碰着顾禛,内心的声音都在极力地推动她。
“可是,我好疼……我……”言欢还没说完,便疼晕了过去。
顾禛抱住了她,看着她的这张脸,再看看手上那道疤,是芳菲无疑。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她明知回府了,又为何不认亲,选择嫁入顾家?
疑点太多了,可眼下是多事之秋。只得先找大哥商量,再行决定。
“大哥,你睡了吗?”顾禛敲了敲房门,这时候,只能先和他商议。
“你怎么来了?”顾铭开门。
“我来,是为了欢儿的事。”
“我都知道了。你来我这,等会出事可要算我头上了。”顾铭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欢儿那边,我让婢女看着了。我来,是想问大哥,何必这么苛待她?”顾禛叹道。
“苛待?你也不看看,她做的都是什么?”顾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
“再怎么说,那也是勉之的新妇,这样做,实在是不妥。”
“如果你是来劝我的,那还是回吧。我懒得与你多费口舌。”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们的妹妹芳菲啊!”
顾禛心疼地喊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顾铭显然也被吓到了。
“我刚查验过了,错不了。大哥,你都做了什么?就算她不是我们的亲妹妹,可你也不至于这般待她。她腹中胎儿不过月余,就这么没了。往后彼此生了嫌隙,大哥,你该如何面对她和三弟?”
“什么孩子?”顾铭看着他。
“她已将近一月身孕。我看了她的脉。惊、怒、饮食不调,再加上跪了这么久的冰石子路……”
“勉之知道么?”
顾禛叹了一口气,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他们二人尚未知晓。我怕欢儿身子撑不住……”
“不可能…不过两个时辰……”
“大哥,她小时候身子就不好。你这么三天两头地折腾,我也不说什么。可你不该这么晚让她在大冷天里罚跪!更何况,她还有着孩子!”
“我不知道她有身孕。我也不知道她是芳菲!”顾铭发火,显然他自己也不相信。
“大哥,我现在过来,不是责怪你。我希望,你以后对她好一点。毕竟在她小时候被带走前的那一段时间,你就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我想,你自己也不愿再重复第二回。”
顾禛说完,眼里含泪,拂袖而去。留下顾铭一人扶着木门缓缓蹲下:“不可能。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