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勉之来到这个小婴儿面前,轻轻地将妹妹捧在怀里,他嘟囔着怀里伸手要抓他脸蛋的芳菲:“妹妹,我是你三哥,叫三哥。”
顾禛看三弟带着后面的殇儿赶来,只好无奈地笑笑:“三弟,妹妹才多大?还不会叫人呢!这里有我看妹妹呢,乖,你先回学堂温书去。”
顾殇憋红着脸,两脚一蹬一蹬的,也想趴过来一探究竟。
偌大的一张婴儿床,竟围了一位少年郎,身边还围了两个小屁孩。
顾禛总是这般温柔脾性,他劝也劝了,没辙,只好将妹妹给最小的四弟抱了一小会。这才没过多久,芳菲就开始闹腾了。
顾禛怕摔着孩子,无奈之下,只好“强行”从顾殇手中抱走。顾殇不肯,勉之又抢了回来,这下好了,宽敞的屋子,一下子传来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顾禛看孩子哭得狠了,只好命令这两个不懂事的弟弟。让这两个小屁孩回学堂去了。说来也怪,芳菲重新回到顾禛怀里,竟也不哭闹了。她不过3个多月,也识得面前的人,是带她回府好生安顿的恩人。
顾禛看着芳菲,摸了摸她的小脸:“妹妹呀妹妹,我看,不如就将下周十七定为你的百日宴吧?四月十七,我查过了,是个好日子。妹妹既来了顾府,族谱上也写了名字,总该有个像样的吉日才行。”
芳菲虽不懂,却是朝着顾禛呵呵笑着。顾禛捏了捏芳菲胖乎乎的小手,直叹这孩子真是生得软糯,孩子这般可爱,怎舍得弃之郊外?
华灯满照,偌大的顾府,皆是前来贺喜的宾客。顾铭一边忙着招呼生意往来的客人,一边叮嘱身边的小厮注意查看来往宾客的名单。这时,一位身着鹤服的中年男子,两手垂后上门拜访。
这中年男子见到顾铭,迅速热络起来:“哟,这不是我的铭侄子吗?”
顾铭先是没反应过来,什么侄子?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千百年都难得见一面”的大伯?
他赶紧拱手:“小侄这是太久未见伯父,没能及时认出伯父您来。真是惭愧,礼数不周,自家人面上,还请伯父见谅。您里面请,许久未见,父亲甚是挂念您呢。”这几句话一出,顾宇倒也不好指摘什么。只试探地问:“听说你母亲,可是给你添了个妹妹啊?我这弟弟老当益壮,倒是显得我这侄子,拍马也赶不上了。”顾宇说这话,还放大了音量,惹得周围的人侧目而视。
顾铭心想:这大伯叫得,是客套。我常年经商在外,可不代表我是个耳聋的主。你倒好,要来摆我的谱?新来的那个女婴,不就是个捡来的小丫头,又不是亲兄妹,算不得真。
想归想,宾客众多,也不能失了脸面。漂亮话还是得说好听些:“伯父您这是耳报神啊,这消息传的也真是够快的,唉,父亲在里面等您呢,您里面请!”
待这位大伯入府,顾铭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这大伯,就一烂赌徒,败光祖上留下来的家产不说,还动不动往家里搜刮财物。知道自己的亲弟弟做着官。每回上门,总顺手捞一些金银珠宝。今儿个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明儿个,又是些什么古董珍藏。
这回趁着给妹妹办的百日宴,倒顺势给自个儿找了个登门的好由头,捞钱来了!
顾宇看着热闹的顾府,竟不觉看得呆了。他大踏步走上前来,朝着主位就是一坐,引得周围的宾客纷纷议论。
顾豫正从院内赶来,看大哥正坐在大堂之上,周围的人对其议论纷纷。再看身边的妻子似要唤婢女上前提醒,速赔笑:
“夫人,大哥不过是跟我开个玩笑。我去和大哥透个意思就成。”
“你这大哥是个什么样的,夫君我想你心里也清楚。就不必我多说了。”长公主十分不喜,大喜的日子,真够晦气。
顾豫看长公主面含怒容,不敢二话。只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哥面前:
“兄长这会得空来府上讨酒喝,怎么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院内留了两坛桃花酿,兄长不是要去取么?我让崔管家带您过去吧。”
此话一出,倒是让顾宇局促地从座位上起身,拱手嘿嘿一笑,随着崔管家“取酒”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和众人告别:“顾某先走一步,各位吃得尽兴啊。”
长公主看着这“喧宾夺主”的闹剧终于唱罢,终肯登场。
“各位远道而来的同僚,今日小女百日宴,感谢诸位前来贺喜。我先敬各位。”说完,顾豫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宰相大人喜得幼女,恭喜恭喜。不知我们,可有这个福气,一睹宰相千金真容啊?”带头的王大人开了个头,没多久,各官僚集体附和。
长公主抱着芳菲,来到众宾面前,只见她将手里的孩子抱好,颔首一笑:“各位大人,这是芳菲。我和夫君就这一个女儿,承各位大人赏脸,给这孩子增些喜气,也热闹一番。”
正当王大人先行瞧一眼千金,便道:“长公主,前两日我家夫人来看您这千金,回去后喜欢得不行。这不,托我今儿个带了个吉祥锁,预祝顾小姐岁岁平安,吉祥如意。”
“那本宫就先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