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个大夫轮流问诊,都惶恐地告诉奚舜,“小姐,小产了!”
奚箫吟挣扎着想坐起来,“父亲,是女儿不孝,没保护好腹中孩儿!”
猝不及防,一个耳光,响彻整个寝居。
奚箫吟被打得翻倒在床,手捧着脸,吓得大声哭泣。
南辰止立即上前扶着她,查看一番,战战兢兢对奚舜求着宽恕,“父亲大人,是小婿无礼,冲撞了小公子,阿萧是替我出气,才连累腹中孩儿,父亲要罚就罚小婿吧!”
“你们啊!”奚舜不够解气,一甩衣袖,直接夺门而出。
见屋里没人,奚箫吟起身,擦干眼泪,揉了揉微肿的脸颊,嘲讽道,“知道我为什么行善积德了吗,这样的人,养育出的女儿,能好到哪儿去,不积点德,占着这身体,什么时候遭报应了,都不知道!”
“我现在相信,你是萧歌,而非奚箫吟!”南辰止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心中难得有一丝愧意,怎么说,也是为自己打抱不平。
“那这一巴掌,值了!”奚箫吟苦中作乐,那一瞬又懵又疼,此刻也是火辣辣的刺痛,也难得见他有些怜悯之意,“公子,我们能化干戈为玉帛吗?”见他不解,讨好地笑着说道,“咱俩和好吧!”
南辰止不置可否,一时语塞,竟不知怎么回复,对她恨意也在渐渐淡去,“自己去抹点伤药吧,小心毁容了,你那裴公子就不愿信守那五年之约了!”
“公子!”奚箫吟叫住准备离开的他,她必须解释清楚,不能连累了裴祁,“之前为了躲避公子的甜言蜜语,才编造这五年之约,那时,我和裴公子只有一面之缘,后来机缘巧合,才屡屡相见,现在既然大家都坦然相对,我也没必要继续圆这谎!”
“一面之缘,便舍身相救?”南辰止有些意外,有些不信。
“他拿我当朋友,便挺身而出了!”奚箫吟心中很是感激裴祁多次相救,“他在我这儿,从来没有打听过一次,与公子相关的事,他不是冲你来的!”
南辰止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她竟然知道自己所想,还直言不讳护着那人,有些好气,“管好你自己吧!”
奚箫吟看着他生气地走开,不知哪句话又得罪他了,抽了抽嘴唇,“嘶,真疼,还是萧剑好,他若在,这会儿早就给我敷上药了,哎,好想那家伙啊!”
说到裴祁,也不知道他伤怎么样了,既然已经和南辰止解释过,那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他了。
翌日一大早,奚箫吟顶着红肿的脸,垂头丧气地出了奚府,没走一会,见无人在旁,便擦去脸上红膏药,和宿河,直接抄小道轻功去了城东。
裴祁站在槐树下,心里正想着那晚和她的约定,“城东濉河巷尾,那棵大槐树下,一直有人等你,只要你回来,记得过去看看!”心中有些怅然,家道中落的他,受尽世态炎凉,便想要无上权势和荣宠,想让世人皆知他的才智谋略,可是,她的身影,渐渐也占据他的心底,让他甚是挂念。
只是,好久不见,她真的走了吧!
“裴祁!”
他以为是自己幻听,无奈苦笑一声,“当真是想她了啊!”
“裴祁!”
恍然一惊,如此清晰有力的声音,让裴祁慌乱的四处寻找,待看清来人,已情不自禁拥抱了上去,“你没走?”
奚箫吟没敢挣脱开,怕他伤口未痊愈,“走了,又回来了,你伤好些了吗?”
裴祁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她,尴尬一笑,“阿萧,我……”算了,不想解释,释怀地看着她,“我早就好全了!走,院中坐下聊!”
宿河不喜他的无礼,只是在院门口守着,想随时给小姐一种催促离开的感觉。
初春,微风渐暖。
奚箫吟等不及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自由了!”因为,命保住了。
虽不明她所指,裴祁能懂她的意,“阿萧,不用走了?”
“嗯!”奚箫吟开心地点点头,“以后啊,我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无拘无束!”
“那,恭喜阿萧,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干!”
“哈哈哈!”
“哈哈哈!”
这也许真是遇到知己的快乐吧,奚箫吟很享受此刻的轻松,“你呢,可还好,一切都顺利吗?”
裴祁点点头,为了让她更加明白自己,“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
“好啊!”
“年幼时,家父经商,乐善好施,在我们那个小镇颇有名气,不久,县老爷想与父亲合商进财,父亲本是乐意促成的,奈何那县老爷的法子,都是些苛扣民脂民膏的勾当,父亲便拒绝了往来!”
听到此处,奚箫吟便猜到后面肯定是悲惨的往事,给他递上一杯热茶。
裴祁看着手中热茶,心中渐暖,回忆起往事,也少了些伤感,“后来,县老爷报复,诬陷父亲烧伤抢虐,欺辱民妇,全家都收押入牢,父亲各种刑罚都受了个遍,苟延残喘一个月,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