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说,裴祁是她心属之人,可现在她说‘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还说,‘天涯若比邻’,他都听见了,心中除了震惊,更是陷入混沌,她,想逃?可又为何?
“公子!”奚箫吟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不明所以。
南辰止回过神,“我想和阿萧放花灯!”
“啊?”很意外,也有一丝悸动。
“那边!”南辰止拉着她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拿出刚刚买的花灯。
奚箫吟见他迟迟不点燃火烛,以为他没火折子,递上自己的,“给!”
接过火折子,南辰止现在都已经不好奇奚府小姐为何随身会有这玩意儿,“你刚刚许什么愿了!”
“找回心法手册!”奚箫吟浅浅一笑,假装很真挚地看着他,本想逗逗他,随即又觉得很滑稽,估计许任何愿望,都会被他掐灭吧。
南辰止低头不语,吹吹火折子,点燃烛芯,“我希望,阿萧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有我!”说完,轻轻放下花灯,任其随波逐流。
看着远去的花灯,奚箫吟笑着留下眼泪,要不练出个失忆丹,直接给他喂下,带他远走天涯,要不给自己练个绝情丹,至此绝情决爱,痴迷练武,要不生米煮成熟饭,真怀个娃,逼他就范,要不……
“阿萧,为何痴笑?”南辰止见她盯着花灯,傻傻笑着。
“啊?哦!”奚箫吟清醒过来,“没什么,只是想到了那个小兔子精!”找了个借口。
“那有何好笑?”
“我在想,他相公究竟是有多爱她,才会让她放弃渡劫成仙的!那样的一双人,何其令人羡慕啊!”奚箫吟真情实意地看着他,“公子,你说呢?”
“有些人,确实比复仇重要!想来,她应该是幸福的吧!”南辰止也看着渐渐消失的灯,感慨道。
闻言,奚箫吟心中也算有些安慰,也许有朝一日,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倾心公子的佳人,还真不少!”
“彼此彼此!”
“呵呵!”戏也陪他演的差不多了,都这么久了,跟踪他们的人应该也撤了吧,“我们回去吧!”
“好!”
刚刚他买花灯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有人跟着,现在他同意回去,那人应该撤了吧。
回去路上,奚箫吟跟在他身后,低声言语道,“公子,我真心祝你幸福!”见他没有回头,这是假装听不见吧,苦涩一笑,单恋的滋味真不好受。
回到府中,便听闻刚刚奚舜的马车,在回府途中,被烧了,好在奚舜庙中祈完愿,临时决定留下小憩,车夫先行回府,才避免了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还没到倾玉院,南辰止就被叫到胥贺院,奚箫吟知道,这多数又是他的计谋,便独自回了。
果然不消片刻,看到南辰止回来时,眼角的笑意,奚箫吟知道,他再次获得奚舜信任,造反应该迫在眉睫了。
新元节三日后,贤王府。
“王爷,即墨清就没留下请柬或令牌之类的,可以直接进山庄的那种?”那蒙面黑衣人,再次找来。
宫羽津闻言,神色冷冽,严词厉色道,“你要做什么,你究竟是谁?”
“王爷放心,在下只是怀疑南辰止和名剑山庄有关系,想去一探究竟!”那人毫不避讳。
“辰止兄?你若敢动他和山庄,本王定不会放过你!”宫羽津对着他,忿然作色。
那人却仰天而笑,“辰止兄?你当他是兄弟,他未必如此待你啊!”
“你不必挑拨,本王还不至于被一个素不相识,不知底细的人挑唆了是非!”
那人掀开蒙面纱,“王爷误会,在下只是觉得,就算是四年,也磨不平那个人的狠劲儿,他定在隐瞒什么,加上她夫人去山庄习武,这让在下很是好奇!”
素不相识的一张脸,宫羽津警告道,“他曾是镇守边关,守护一方百姓的大将军,不管他想隐藏什么,都与你无关,何必自讨没趣!”
那人见他如此袒护,便也作罢,“是,在下谨记!”
新元节后第五日,家家户户都要到祠堂上香礼佛一日。
奚舜家祠设在偏远一点的寺庙中,清早,整个奚府几十号人,浩浩荡荡来到寺庙。
家里小辈都不是安分的主儿,没礼佛一会儿,就都溜得差不多,奚箫吟知道南辰止极度厌恶这里,面儿上在克制自己,便也硬拉着他,想离开这里。
奚舜见南辰止不为所动,坚持跪拜礼佛,轻声劝道,“辰止去吧,吟儿如今有了身孕,不宜长跪,你且陪着她转转!”
“是,父亲!”南辰止这才起身,扶着奚箫吟走开。
过了新元,风也有些渐渐回暖,奚箫吟和南辰止并肩走着下山去。
“阿萧,这有喜之事,日后该怎么解释!”
哪有日后,奚箫吟心里暗暗鄙视,“公子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大哥后日就回酆都了,这次大哥可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