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地等在扶烟阁外面,奚箫吟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脑中一团浆糊,心中也是慌乱无章,理不清头绪,只能默默祈祷,这次,还是他的一场计谋。
“老爷,小姐,姑爷醒了!”里面推门而出一位大夫,松了一口气,笑着禀报道。
奚舜率先走进去,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南辰止,“姑爷无碍了吧,今日真是多亏了辰止!”
南辰止挣扎的起身,“对不起,父亲,我怕娘子她……,对不起,是我无能……”
“我明白!”奚舜上前扶着他躺下,也明白他是在为抛下自己,去救奚箫吟而道歉,“为父都明白,为父不怪你,你能如此护着吟儿,为父只会感到欣慰!”
奚箫吟跟着走近些,看着床边染红的亵衣和一盆盆往外端的血水,心里如针扎一般,她已经决定不在乎他了,可他却为自己受如此重的伤,吸了吸酸酸的鼻子,“父亲,今日闯入的是何人?”
“为父也不知!”奚舜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再看看她,有些赞赏,拍拍她肩膀笑道,“吟儿有长进,看来名剑山庄,不虚此行啊!”
“父亲过奖!”
“好吧,你二人聊吧!”说完,奚舜就往门口走,路过大夫,“好好治,万万不可留下病根,治好了,重赏!”
“谢老爷!”
接近下半夜,所有人都撤了下去,奚箫吟和萧剑才轮流给他把脉一番,两人都点头示意,松了一口气。
“阿萧和萧公子,为何不让别人知道你们懂药理?”南辰止躺着,任由这二人给自己检查伤口。
“常言道,财不外露最安全,那才,自然也不能外露!”奚箫吟信口胡诌道。
萧剑看了看大夫熬制的药和留下的药方,“这药也还行,我现在熬药来不及了,姑爷先喝了这碗,明日我重新给姑爷熬!”
“有劳萧公子了!”
“伤口颇深,但不及性命,多加休息,勤快换药,半个月便无碍!”说完,萧剑拎着药箱,关上门出去了。
奚箫吟坐到南辰止床边,帮他收整亵衣,“多谢公子相救!”
“未伤到筋骨,不必担忧!阿萧今日出剑速度很快!”
提及这个,奚箫吟也有些意外,稍微精神了点,问道,“我那时真的是下意识的!这就是习武者本能吗?”
“哈哈,嘶!”南辰止笑的时候,微微震动,牵扯到肩膀,倒吸一口凉气,“是阿萧你的本能,天赋极佳,反应快捷!”
“回来到现在,还没用膳,我给你弄点小米粥,可以吗?”奚箫吟被他夸得有些害羞。
“好!”
关上门,坐在院中,奚箫吟心中五味杂陈,冷静下来,她已经肯定,这还是他的一场戏,而自己依旧只是他的一个棋子。
因为师姐,回来时只拎着简单几包果子,却花了两个时辰,听闻南辰止受伤,表现得也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在外人看来,那是师妹的赘婿,可是,那是她的三师叔,他受伤,她一点都不震惊心疼吗,所以,奚箫吟便知,这真的只是他导演的一场戏。
思忖片刻,便也明白,南辰止怎么会为保护自己而受伤,只是,不管用意如何,她心中也有些怒了,三番两次危及到自己性命,还有完没完。
不过最近这三个多月以来,所有的事情和前世都不一样,前世的五小姐,此刻正在肆无忌惮地侮辱着南辰止,而今生,自己习医学武,认识裴祁,师姐,八王爷,各种遇刺,前世都不曾经历,这好像已经摆脱命运的禁锢。
片刻后,扶烟阁,南辰止看着专心喂自己小米粥的奚箫吟,嘴角划过一丝邪笑,是的,今日还是一场苦肉计。
即墨清及时通知下属准备,回来时才能正巧碰见。
一个内功尽失,一个三脚猫功夫,被匕首抵着的奚舜,自然不会想出声求救,否则只会枉送性命。
自己假装识破,先是冒险相救与他,再舍命护着奚箫吟。
最后,那几个侍卫逃跑时,故意在皇宫附近消失了踪迹,所有的矛头,再指向宫里不知名的那位,这一出戏,便只会让奚舜对自己深信不疑,对宫里那位,心生猜忌。
“公子,笑甚?”
“阿萧,好看!”
奚箫吟停了停手中的勺子,心中苦笑,他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对着仇恨之人甜言蜜语的,是啊,口蜜腹剑不就是如此,“公子,也好看!”
“你,不喜欢?”南辰止有些小心翼翼。
现在可不是得罪他的时候,奚箫吟坦然一笑,“喜欢,当然喜欢,如此养眼,怎会不喜欢!”
“那……”
“公子,孙铸匠在酆都吗?”奚箫吟又喂下一口粥,追着问道。
“不在,不过我已书信与他,铸剑详情,都仔细告知,不出一个月,应该能送到府上!”
奚箫吟听完低下头,有些难为情,“公子,方便再铸一把吗?”
南辰止有些不解,又立马蹙眉生气,“是送给裴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