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呼喊声在耳边环绕:“年年,年年。”
……谁?谁在叫我的名字?
孟羡初睁开眼,眼前的景物有点模糊,眼珠绕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房间里,有点熟悉。
全身好软,自己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天堂吗?
为什么感受不到脚的存在,难道是被火烧没了?老天不给补?
‘咔嗒’一声,有个人开门进来,孟羡初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影进来。
闻砚与拿着温毛巾,端着一碗粥,看见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只是懵懵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走过去坐在床边,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又轻轻的用毛巾擦拭孟羡初的脸:
“不烧了,饿吗?”
孟羡初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使劲地闭了闭眼,然后使劲睁开,重复了几个来回,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一瞬间水雾弥漫了双眼。
闻砚与,真的是他,对啊,他也死了,为了我……
那个传闻里冷漠阴鸷,权势滔天的闻家大少爷,A城最耀眼的男人,为了她的几张照片葬身火海。
一张口,喉咙像有异物一样,还伴随着灼烧感,声音也嘶哑微小:“对,对不起……”
孟羡初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忧伤。
闻砚与见她张嘴,但是说的什么听不清,看口型只看清了一个‘不’字,以为她是在说订婚的事,眼神黯淡,心沉了下去:
又哭了,就这么不愿意吗?
轻轻抹去孟羡初的眼泪,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
“知道了,你好了我就签。”
克制地收回手,把毛巾放在一旁,半扶起孟羡初靠在床头,端过早就准备好的温水:“喝水。”
温度适宜的水减缓了孟羡初喉咙的干疼,一杯水很快见了底,闻砚与用袖子擦去她嘴角的水渍,刚放下水杯就听见她絮絮叨叨的:
“我知道你死了,我也死了。”
闻砚与听到孟羡初嘴里连蹦出两个死字,单挑起眉头,微妙的看着她。
孟羡初没有发现不对,自顾自的接着说:
“现在我脚也没知觉,估计下辈子得当个残疾人了,如果……啊 !!”
闻砚与一个脑崩打断了她的自说自话,见她捂着额头,无奈的说:
“烧糊涂了?胡说八道什么?脚还在,是麻了。”
看她放下手,额头已经红了一块,闻砚与在心里补了一句:娇气鬼。
孟羡初吸吸鼻子,嘟囔着:“你干什么?好疼……”
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丝电流,疼?她觉得好疼?!
再次认真的环顾四周,难怪这么熟悉,这是,她的房间!!
盯着面前一脸凝重的闻砚与,心突然就狂跳起来,诞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孟羡初试探的伸出手掐了一把闻砚与的大腿,后者倒吸一口凉气,握着她的手腕轻轻甩在被子上:“做什么?”
孟羡初大吃一惊:“热的?热的!”
扭头,正巧看到旁边放着的一本台历,3202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四年前的时间?!
孟羡初觉得自己的脑子宕机了,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是不敢确认,她害怕,万一,万一还是在做梦怎么办?!
闻砚与看着一醒来就散发着奇怪气息的孟羡初,本来就怀疑,温度那么高,还烧了一晚上,会不会烧坏了脑子?
现在看着她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多样,有一些确定,完了,脑子肯定烧出问题了。
把粥端过来搅一搅,盛了一小口,抵在还在发愣的人嘴上,勺子被粥泡的温热,拉回了孟羡初的思绪,机械的张开嘴把粥吃进嘴里,米粥软稠,还有蔬菜的清香。
嚼着米粒,孟羡初红了眼眶,内心的欣喜抑制不住,笑弯的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泪水:
“哈哈热的,好香,不是做梦。”
闻砚与看着这样的孟羡初,有些莫名其妙的闷,垂下眼继续盛去第二勺,孟羡初挡住了他的手:
“我想自己喝,可以吗?”
被一双闪着亮光,含有期待的眼神看着,闻砚与内心想:现在连饭也不让喂了?
手上的动作却是把碗递给了孟羡初,细心的把勺子拨到她的右手边:“小心点。”
碗的热度传进孟羡初冰凉的掌心,她捧着碗,像捧着来之不易的珠宝一样。
闻砚与看着眼前毛茸茸的头颅,提醒她:
“快喝,要冷了。”
孟羡初狠狠点了几下头,就抓着勺子呼啦呼啦的喝粥,豆大的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掉进碗里,闻砚与思维发散,第一想到的却是:
粥会不会变咸?
孟羡初边喝边时不时抬头冲闻砚与一笑,嘴里一直说着:“好喝。”
她怎么了?
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