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醒来以后,五郎立即唤了使女映霞入内来给情花洗漱。
“映霞姑娘,今日我与公主要去郡内的明湖游览,你给化淡妆即可,衣物亦要挑选适宜的。”
五郎吩咐着映霞,声音清淡。他已自己束紧了发,正立于落地大镜前检查仪容。
映霞闻言,恭敬的做了应答,动作极为利索的伺候着情花。
净了面,站在情花后面,细心的她却发现自家公主的眉宇之间竟然透着疲倦。
这模样使得她整个面色看起来有些黯淡无光,无有一丝精神。
昨夜不是新婚么?怎么感觉公主根本没有睡好?
余光窃视了五郎一眼,发现其精神饱满,映霞忽然恍然大悟。
是了,公主一向尊贵,此番初经人事,必然显劳形了。
见她们梳妆完毕,五郎就自觉走到外面等候。
看着浅绿淡妆下,倦容半掩的情花,映霞嫣然一笑,“公主,我去您取草绿色的蝴蝶恋花裙来搭配吧,您的淡妆是抹了青碎粉的。”
“嗯,你看着选取就好,我们快些儿,勿要令驸君久等。”
情花微笑着说,一面往外面看了一眼,似乎比较急切。
映霞见此,不敢耽误,疾速转身到衣柜取了口中所提的衣裙来,换好了衣装,才一道出到外面。
五郎见俩人出来,一手牵过情花,在映霞刚唤底下的人时,急忙阻止了她。
“你们不得跟随,我与公主自有郡里人照应。”
映霞不敢明违,只得襟声喊了一声公主,情花却同意了。
“无碍,就依驸君的,你们在淑芳斋就好。”说着,转首看向身旁的男子。
见到自家公主都这么依驸君,映霞自然也不好提议,只好小心翼翼的告退而去。
一程山与水,无仆役跟随,情花与五郎终于抵达明湖。
这是新婚的次日,五郎就带自己出来散心,情花又如何不高兴?
沉吟片刻,始终樱口微启:“驸君,紫云郡风光宜人的地方何其之多,如何想着要来这里呢?”
五郎笑若秋云,神清气淡,答非所问道:“这婚事不是公主向王请命的么,既然如此费心,如今怎却对愚夫冷若冰霜?”
“我……我没有。”情花忽闻此言,不由得十分震惊,噎得话语都断断续续的。
看到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五郎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目光如炬。
他继续询问:“昨晚为何要等我?怎么不安心入睡?”
“是我的错,日后再不会如此行为,驸君不要生气好么?”
情花不觉低下头,声音愈小,急忙道歉。
她本伶俐女子,五郎都这么质问了,此时此刻,她焉能还不知对方必定对自己与幻境关联有了怀疑。
五郎果然不再伪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情丫头,你应如实告诉我,幻境为何没有破绽?”
他不再和颜悦色,目光锋利得就像一柄无形的刀子,语气也略带着些许的急促。
明湖的风拂面而来,情花本来要供认不讳,一瞬间,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缓缓抬起头,重新看着五郎:“这儿是花垣国,并非蒹葭谷,驸君请慎言!”
五郎闻言,亦一改随和模样,不由凛声,“你不念我们之间的主仆情义了么?你真以为自己是一国凤女?”
“既然你都起了疑心,我如实告知又何妨?没错,这幻境就是因我而起。”
情花的声音比五郎还冷,就像寒冬腊月里的霜雪,没有温度可言。
顿了顿,又缓缓说道:“主人您就不要耗费心神想着出去了,您以为卑属的修行不能与您对抗么?”
“没错,我就是制造幻境的人,不然,你以为白大哥他们缘何都不曾进来?”
说到这里,情花不顾一切,身子一瞬就倾到男子怀里。
五郎猝不及防,出于本能,双手不由得扶住她的手臂,心急意急:“你,你这是做什么?不可这样!”
“驸君难道忘了昨你我还同榻而眠么?这会儿,倒是正人君子了。”
五郎心急的推开了情花,一脸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怎可如此?你莫非忘了我们是主仆么,你就这么放肆?”
情花一改往日的畏惧,冷笑着说:“我并不想与你做主仆,只想与你相伴,你既然不想在古都,就好好在我请旨给你赐的紫云郡安心住下好了。”
“你若非要与我交手,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比试比试斗法也无妨。”
五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由摇了摇头,“情丫头,你这么漂亮,若真不愿跟随于我,我也不好勉强。”
“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往后,你我主仆情义恩断义绝,你可以寻求自由自在的惬意生活了。”
五郎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情花却是听若枉闻,索性匆匆先行离开。
一番交谈以抑疾而告终,五郎本无心游览明湖,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