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我累了。不要留在暗处,我想一个人待着。”
“……是。”
待拟新走后,林小白趴到软榻上,一动不动。
我之前怎么会认为自己能够适应这里呢?
分明就格格不入啊!
林小白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的人,因为这是她得到的最多的评价。
对于这些评价,林小白向来是欣然接受的,可如今她却有点厌烦了。
不止厌烦,她还觉得奇怪。
奇怪为什么梦中的自己与印象中的自己大不相同。
林小白摸了摸头上的骨簪,心念:难道是因为这具肉/体有病,会令人精神失常?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林小白的困惑透过棉被闷声传了出来。
这一天,林小白起得比以往都早,却没有去宜家院打拳,因为今日是她及筓。
不止老夫人重视,连林知落那丞相老爹也十分重视,请了许多达官贵族,办了个不小的宴会。
林小白这样一个自己生日都不去记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以前,每次生日她都是随意挑个日子,哪次心情好,就定个蛋糕,许个心愿,也算是好好地庆祝了。
如今这么多人,林小白一时倒有些不适应。
这整一套流程都相当复杂繁琐,林小白沐浴换衣后便一直在东房内等候。
音乐声响起,众宾客就位。本就昏昏欲睡的林小白更是一个不留神歪头睡了过去,在青黛的小声提醒下,才又睁开沉重的眼皮。
“小姐,‘开礼’完了,您该出去了。”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就听到这个。
林小白忙扶着青黛的手起身,“我爹这么快就说完了?”
青黛连连应声。
开幕致辞居然这么快?
按照碧珍之前教的,林小白等赞者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后,便缓步走了出来,直至场地中。
林小白面朝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筓者席上。
林小白这时才悄悄放松下来,用余光打量着四周,见朱佞在宾客席中,林小白偷偷眨了两下眼睛。
赞者走至林小白身后,轻轻地梳了两下,梳至发尾,便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宾盥之后便是初加,林小白转向东跪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筓,正宾走到林小白面前,高声吟颂祝辞。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声音清冷,似曾相识。
这是……慎王妃!
林小白抬眼偷偷看去,锦衣华服,容貌昳丽至此,不是慎王妃又能是谁?
林小白不禁心头直跳,又夹杂着暗喜。
今时不同往日,初见时,林小白满心只有退婚,对朱佞也并无其他感觉。而如今她与朱佞两情相悦,想必慎王妃早已知晓,更何况前几日,三月之期已到,她却并未退回定情信物。
如今这情景倒叫林小白有一种新媳妇见婆婆的感觉。
思绪飞转间,慎王妃早已跪坐在席上,为林小白梳头加筓。
之后便起身,回到了原位。
赞者为林小白正筓,之后,林小白便起身,接受众宾客的作揖祝贺。
终于又回到东房,赞者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方才在东房等待开场时,林小白困得直打瞌睡,只想快点出去。
出去了之后,在众人的视线下,林小白又想着早点回来。
青烟为她换上襦裙,林小白嘟囔道:“又要出去了,我可真怕一不小心摔着了。”
“小姐忍忍便好,很快就要结束了。及筓礼就是如此的,若是成亲只会更加繁琐呢!”青黛细声安抚。
闻言,林小白更觉无望。
这也太麻烦了吧!
换好衣服后,林小白走出房间,面带微笑看了眼来宾。然后面向林之海,行正规拜礼,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林小白面向东跪坐,慎王妃再洗手、复位。
有司奉上发钗,慎王妃接过,走到林小白面前,高声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清冷的嗓音吟颂祝辞,更添几分庄严。
赞者为林小白去发笄。慎王妃跪下,为她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赞者帮林小白正发钗。
众宾客向林小白作揖。
林小白又回到东房,赞者取衣协助,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我的天哪!快点结束吧!
即使林小白再难受,还是顾忌着相府颜面,换上深衣,走了出来。面向慎王妃,行正规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林小白面向东跪坐,慎王妃再洗手、复位。
有司奉上钗冠,慎王妃接过,走到林小白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