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就瘫倒在床上的言茉柠,看着薄薄的信封,满满的负面情绪顿时扑面而来。
上次请志华姐母女俩吃饭的时候,刷了淮南云烈给的黑金卡,欠了九百九十五块。
手上这仅剩的九张红票子,压根连那个钱都不够还。
还不提下个月的日常通勤和开销。
又是要为钱愁的一个月~
思前想后,现在身上的钱怎么样都凑不团圆,最后决定:黑卡的钱,这个月暂时先不还了。
大不了,下个月多补一些利息。
不然,这接下来的三十一天,茉柠真没法活了。
哎,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紧巴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叮铃铃~”
是彭蓉蓉!
“喂~”
“喂~”
“言茉柠,又到周末啦!明天有没有时间呀,我过来接你去吃吃喝喝逛逛玩玩啊!”
“不行啊~周末要练车。”茉柠说的有气无力。
本来今天这事儿就挺憋屈的,想到明天还要去练车,又准备挨草帽大叔的骂,茉柠更觉得生活无望。
“又不行?你上周约好的一起逛街半路放鸽子我还没找你算呢。这周要是再不陪我,可真说不过去了啊!再说了,练车嘛,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好的事。这次就一天,或者半天腾出来不行吗?”
“不行啊!我都约好明天上机考试了。”
“上机考试嘛,对你这种女学霸不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吗?明天不行,那后天?”
“后天更不行,约了那个草帽大叔的课,敢不去吗?”
一听这位,彭蓉蓉就怂了。
虽然时过三年,彭蓉蓉在他手里被骂的阴影还是没有完全散去。
于是想了想,又找到一个话题。
“言茉柠,这是本月最后一周了,你是不是发工资了呀?别忘了啊,你答应的,拿第一笔实习工资要请客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
她这一问,正好戳中言茉柠的“伤心事”。
“嗨~别提了。”茉柠真不想谈及这个令人“悲伤”的话题。
“怎么了?是比预期的少点儿吗?没关系,你请客,我买单啊!”
彭蓉蓉听出了电话那头低迷的语气,反倒更有点来神。
“不是一点,是少很多好吗?”
“有多少?少的不够你基本生活吗?”
“基本生活?就刚刚够上我市的最低生活保障水平了。”
“咱市最低生活保障水平多少?”
彭蓉蓉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知道低保人群的生活和收入。
“一千零五十块!”
“啊!?”
彭蓉蓉都惊呆了,她吃顿饭、加个油,做一次SPA都不止这个钱。
W大的天之骄子、少女天才辛辛苦苦一个月就拿这么点钱,这不光是欺负人,简直就是侮辱人。
“那你还去上个鬼班?就算在剧院门口卖气球都比你一个月挣得多好嘛~好歹人家也就晚上出出摊,而且都还是别人追着他跑。”
茉柠这一听,更觉得丧了。
也许真可以拿着手头上不多的这笔钱去小商品市场进点什么袜子、发卡、头绳什么的,摆在热闹的地方卖,说不定挣得都比这多。
至少也是自己当老板,好坏早晚自己说的算。
总比现在干活出力还挨骂钱少要强百倍。
茉柠不想说话,就听彭蓉蓉一个人在电话里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茉柠也顶多叹一口长气,表示电话这头她还在听。
“滴-滴-滴!”
好像有人在开门。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室友回来了,他最不喜欢我这么吵。今天就这样了哈,反正周末都没空。有时间,我再打给你,拜~”
茉柠匆匆的挂掉电话。
倒不是怕烈少听见,而是彭蓉蓉这说了半天,只让人更加的心烦意乱,对茉柠原本不好的心情没有丝毫缓解。
正好趁着烈少回来的机会,刚好挂掉了电话。
果然,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感受,并不能相通。
就算是茉柠最好的好朋友,也一样。
不知不觉,天已全黑。
烈少一回来,就发觉茉柠在漆黑的房间里说着话,没有开灯。
他眉头微微一皱,试着喊了一声:
“言茉柠?”
“嗯呢~”
茉柠都不算回答,基本就是哼唧了一声。
烈少想了想,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换好鞋,坐到沙发上来。
“听说,今天发工资了?”
云氏每个月从上到下都是同一时间进行工资发放的。
烈少原本以为发钱的日子,言茉柠会比较开心。
没想到,居然磕到墙角了,正好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