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与王二郎斗罢,张副督监安排几个管带,携清水与二人冲浴,那南域富商与北疆革职旧官则奉上香茗……
秦青将李茹缝制的棉袜、亵裤,拿出几件递给王二郎。
王二郎奇怪:“咦,这是谁缝制的?连容吗?”
秦青摇了摇头。
王二郎坏笑道:“不会是水湄吧,那丫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红娴熟之人!”
秦青便把在杀狼山金矿,遇见富大虫等人盗金被抓,充入劳役,以及这一路上的见闻说了一遍……
当王二郎听到秦青说起,路遇惊马鼬的时候,情不自禁地骂起了谛听。
秦青好奇,忙问缘由?
原来那日齐当春、谛听与王二郎等人走的也是大戈壁滩边缘。
谛听在三十里开外,便察觉到了惊马鼬的存在,到达那颗沙枣树后,谛听“好心”地让王二郎牵马,坐到树下休息……
秦青忍着笑,端起了茶杯。
这世上,敢戏耍王二郎的人,着实是不多,那谛听可算是头一个!
……
次日清晨,秦青看到一些管带,骂骂咧咧的将一些老弱病残囚犯的镣铐全部解开,挥舞着鞭子,赶出营地……
身边王二郎说道:“采石场需要开凿大块的石料,大多凿成长石条、方石板之类,作为宅邸、桥梁、道路用材,劳苦繁累!”
“这些老弱病残的下等囚犯,已经干不动活了,乱世中,为了减少消耗,除了有一技之长者,其余皆被赶出采石场,任其自生自灭。”
秦青想起了在戈壁滩深处看到的那个黑袍怪人……
“现在的大流放地,已经逐渐成为了群魔乱舞的乐土,什么傀儡术士、巫蛊毒师、驱尸人……都在里面拣选尸体,甚至活人!用来修炼各自的法门……”
“还传说着一些奇诡的流言,说什么通往异界的大门就在大流放地。”王二郎说道。
“异界是什么东西?”秦青好奇。
“不清楚,反正挺邪乎,三界之外的存在,不光戈壁大流放地,这采石场也不简单,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王二郎说完,带着秦青走向采石场的后山……
二人走走停停,王二郎沿路仔细观察辨认,翻过一个山头之后,进入一个隐秘谷底。
这里,似乎曾经有过一个寺院或是道观,只是现在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王二郎绕过几个倒落的神像,趟过齐腰深的荒草,来到一个凹进去的山壁处……
一阵阴森凉风吹过,秦青看到荒草丛中,有两扇厚重的铜门,紧紧地嵌在山壁上,铜门上历朝历代的封条,已经残破不堪,门庭上方歪歪斜斜的挂着一块匾,上有四个古朴篆体大字:禁魔大狱!
走近铜门,隐隐彷佛能听见里面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阴风阵阵,凄凄惨惨。
王二郎一笑,对秦青说道:“你仔细听听!”。
秦青凑上前去,仔细静听,那凄惨的鬼哭狼嚎中,还参杂着一些微弱的佛家楞严心咒与道家的六甲秘祝!!
又是一阵阴风刮起,秦青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此地古怪诡秘,二人也不久留。
在返回大采石场的途中,秦青心情一直莫名压抑。
王二郎问他是否是那座禁魔大狱导致的,秦青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吃过午饭,秦青便辞别王二郎与采石场众都监,快马加鞭,向围栏草场狂奔。
路过那颗枯死的沙枣树的时候,秦青翻身下马,一刀将那颗树劈翻,也没见那只惊马鼬再出来。
秦青的心情没来由的越发的紧张,一路不停,赶到围栏草场的位置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
此时,天还未亮,秦青放眼望去,眼前竟是一片空旷,偌大的围栏草场此时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四野一片寂静无声,偶有阵阵虫鸣。
秦青反复确认,认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但是眼前,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原来的围栏草场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片草地,空无一物。
秦青气息外放,毫无察觉,心头不禁一阵惊惧,再次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可是清源山就在远处,地面还有押运金砂的大车留下的车辙,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曾经就是草场所在地……
正在调转马头,想原路返回,探查究竟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子颤抖的声音:“秦青!”
回头一望,只见水湄凭空出现在了原地,面色苍白。
水湄跑过来,拉住秦青马头,神情慌乱的说了一句:跟我走!
原地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之后,围栏草场兀然出现,秦青一阵惊诧,身体站立之地,正是围栏草场的大门口处!
草场之内雾气昭昭,周遭显然已经动过了兵戈,地面上尚有血迹,家奴院工一应人等,脸上都带着惊慌……
秦青心头纳闷,羊仙满武已经是九境横山的修为,威震一方多年,是谁这么大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