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狼山盘水岭,是本地最大的金矿所在地,三年前,羊仙满武率众打散了西庭郡守高蚡,将这矿区夺了下来,三年下来收益颇丰。
秦青马快,一路飞奔。
下午申时,便赶到了围栏草场在此处的地盘——杀狼山盘水金矿。
离得老远就瞧见围栏草场的护矿兵穿梭其中,戒备森严。
秦青下马,走入寨中,正当中的大帐迎出一名大汉,身长八尺,燕颔虎须,身后跟着胡班和岳起灵二位统领。
大汉向秦青抱拳行礼,瓮声瓮气地说道:“在下巴郎姆,这位想必就是秦青兄弟了,果然是年少有为,英姿绝伦。”
秦青也谦逊了一番,随着巴郎姆走向大寨深处。
四周绿树成荫,远处有依着山石搭建的梯架无数,许多矿工正在忙碌其中。
寨西侧一排大树的枝桠上,用绳索捆吊着十几个人,皆是衣衫褴褛,看不清本来面目。
众人走入大帐坐定,巴郎姆吩咐随从端来葡萄干和马奶茶。
一番寒暄过后,秦青便开门见山问起了赵蜕的事。
具体情况,巴郎姆也说不清楚,只知道那天赵蜕本该与胡班一起押运金砂,临行之前,赵蜕却说家中有事,然后匆忙离去,至今未归。
巴郎姆、赵蜕、胡班、岳起灵等几名统领,都是羊仙满武精挑细选出来的,跟随多年,赵蜕使的一手好弓箭,颇受杨满武器重,已将其收为义子。
胡班说道:“赵蜕的老家就在西庭郡碌水镇,前日我曾派人去寻,那乡间邻里都说没见他回来过。”
“这些时日,矿区可曾有异?”秦青问道。
“除赵蜕失踪之外,一切活动均按步就班,不曾有异。”
“就是昨日晚间,我的部下夜间巡逻时,抓了几个偷金砂的贼人,吊在一边,等候处理。”岳起灵补充着。
“这真是怪事,赵蜕这小子到底干嘛去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回来以后非得打他板子!”巴郎姆鼻音浓重,瓮声瓮气,显得有些着急躁。
交谈中,岳起灵手下的一名护矿兵走入大帐禀事:“报大统领、岳统领!昨日晚间抓的那几个贼人,说是……是刚来的这位公子的朋友。”
众人疑虑,秦青也是一头雾水,随即跟随众人出帐查看。
大寨西侧一棵树上吊着的一人,见秦青走近,使尽力气哭喊着:“大哥,兄弟没法给您见礼了!”
树下还捆着一名妇人,也哭道:“小兄弟,快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秦青听着耳熟,但实在想不起到底是谁,自己在此地还有偷金砂的朋友?
岳起灵一挥手,几个护矿兵将那两人绳索解开,提了过来。
秦青这才看清,这两人便是前些日在膳塘衣客酒楼调戏水湄的光头公鸭嗓和那个美妇人。
“大哥,我是富大虫,这是我的糟糠贱内李茹!今日有缘,与大哥再次相会,我……我……!”
没说了两句,那光头公鸭嗓便涕泪交流,嚎啕大哭起来。
秦青厌恶他对水湄的所作所为,丝毫不打算理他。
回头看向巴郎姆:“巴统领,这几人并不是我的朋友,相反还有些过节,此种情况,往常都是如何处理?”
巴郎姆脑子转的极快,略一思忖,便煞气腾腾的说道:“杀狼山矿区多方势力角逐,鱼龙混杂,若不使些非常手段,难以立足,乱世用极,盗金者杀!!”
“照办!!”秦青面无表情。
富大虫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哭喊着:“大哥,相逢即是有缘,我死倒不足惜,只可怜我那老娘无人奉养,定要生生饿死……”
那美妇人也跪走过来,抱住秦青的双腿,不住的哀求:“小兄弟,前些时日的遭遇,全是我们的错,这几日里来也不断忏悔,您大人大量,无论如何千万留我们一条命啊!”
由于衣衫破烂,那妇人胸前的一抹雪白丰盈,半遮半露。
秦青心中厌恶,挣开双腿,站到一旁,那美妇又跪过来抱住秦青。
巴郎姆等人都看向秦青,准备听由秦青处置。
“盗金者杀”这四个字,巴郎姆一出口秦青就明白了。
鼠目老头经常念叨的两句就是“乱世虽无法,行事需有度。”
巴郎姆乃是昆仑兵仙杨满武精挑细选出来的,行事绝不会暴虐无度,不教而诛。
十几条人命,且偷金未成,断不能就此弄死,只是听说这些个盗金贼与秦青有过节,配合一下秦青而已。
“你等不是说要来淘金的吗?小矿任由开采,为何还到大矿盗金?”秦青正声问道。
富大虫与那妇人李茹哑口无言,只一味的哭嚎……
半晌,那富大虫见秦青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抹了一把鼻涕道:“大哥,小弟作孽深重,死也无妨,只求能放过我这兄弟几人,都是我一人作死,他们也都曾劝阻,奈何是我财迷心窍……”
临死之前,还能想到兄弟。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