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深秋,猎狐山,阴气森森。
一支皇家劲旅,浩浩荡荡地穿行于山林之间。
队伍中间的明黄色巨辇上,坐着一名妖冶的年轻女子。女子身侧,半躺着一个身着龙袍的花甲老人。
“陛下,还在为南边的事烦忧?”
“爱妃,南边乱了,七个蛮夷部落联合起来造反,这该如何是好?”
龙袍老人一把将女子揽入怀中,上下齐手,女子嘤声不绝。
“啊……陛下!陛下神威盖世,谋臣如云,猛将如雨,又何患那南方蛮夷无教化之徒……!”
“爱妃所言甚是,今虽乱相已现,南方并不足为惧,只是我北疆境内也有逆臣贼子……”
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
巨辇之上的二人,不顾廉耻,抛弃威仪,奋不顾身,正行那云雨之事。
众兵将皆不敢斜视,随行的甲士以及那名西域番僧护卫“铁衣浮屠”,纷纷转身掩面,一片怒而无声。
“陛下,我比那高皇后如何?”
“爱妃,你腰细……”
“陛下当初为何立她为皇后?”
“寡人为了早日位列仙班,潜心炼丹修行半生,想不到,最后还是得要立后立储,爱妃若也能像高皇后那样,为寡人诞下一名皇子,我便废后新立!”
“陛下啊!臣妾……定当尽力!”
山林中,仿若有斑斓光泽乍现,气势磅礴,惊起一阵飞鸟。
巨辇之上,正值紧要关头,突然之间空气瞬间凝固!众人皆是一怔,那铁衣浮屠的“护驾”二字竟未喊出。
一名死士,自茂密山林中飞落到巨辇之上,将那妖媚妃子一击而毙。
“护驾!”
西域番僧“铁衣浮屠”二字喊出,率领卫尉亲兵,将巨辇团团围住。
老皇衣衫不整,已大惊晕厥过去,死士并未再次出手,只越过众侍卫头顶,向山林深处呼啸而去。
铁衣浮屠口中念念有词,一幅金光闪闪的纯铜枷板凭空升起,稍纵即逝,挡在死士身前……
铜枷上刻有梵文小字,微光流转之际,被挡之人,腿脚平添羁绊。
亲兵卫尉一拥而上,一番乱战,死士斩杀侍卫高手一百三十六,后被铁衣浮屠重伤擒下。
(二)
初冬,拒马河,北风如刀。
两岸大军,隔河相峙。
北岸,北疆王朝派出的平南军,兵强马壮,营寨星罗棋布,连绵不断,只是将士们脸色却是异常难看。
“蔡将军,派到南边的斥候,无一归还,至今敌情不明。”一员年轻的偏将先锋,单腿跪禀。
“全是一群废物!嗝!”一个胖如肥猪一般的将军骂道。
南岸,一片雾气昭昭,只能望见层层寨顶与猎猎幡旗,其余,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场面甚为诡异。
那名先锋偏将,单腿跪立不起,期待下一步指令。
“歇着,等着!再有半月河水冻上以后,嗝!大军前压!”
夜已渐深,星光不明,北岸将士人心惶惶,窃窃私语。
三更时分,气温骤降,南岸军中妖气大盛,一柄飞剑自迷雾中悄然飞起。
少时,北岸主寨中一声惊呼,几名侍女,衣衫半露地闯出帐外……
“蔡……蔡将军的头,没了!”
紧接着,各寨四处火起,一片大乱。
那名先锋偏将,一边派人沿河取水灭火,一边拔出腰间配剑,踏入主寨之中。
只见那肥胖的蔡将军,浑身赤裸,坐在一堆酒肉血水里,脖子上的人头已经滚落到溺桶之中。
“报!拒马河一夜冰冻,现已无水可取!”
“报!东路各寨被毒雾侵袭,死伤不计!”
“报!西路各寨大火蔓延,风向逆转已向中军烧来!”
“报!中路敌军压境,势不可挡……”
一时间,主帅帐外跪满了一地探马。
那名先锋偏将,怒火中烧,一把从蔡将军那油腻的尸身旁,摸出将兵虎符,一步踏出帐外!
“蔡将军有令!!各寨回营开拔,掩住口鼻,向正北方向急退七十里,驻守拒马城!”
“得令!”各寨探马回营复命。
“中军大寨将士,随我迎敌死战!胆敢临阵不前者,后队斩前队!!”
“诺!!”中军将士应声如雷。
……
这一役,北疆王朝所派出的六万平南军,中军一万将士全员战死,东、西二路虽然溃不成军,但撤退及时,保存下了些许实力。
自此,中原地区乱兵荒马乱,南北方战事频繁,互有胜负。
那南兵凶蛮成性,每胜一战,便纵马烧杀劫掠,祸害百姓。
许多已遭受到波及的流民、灾民,纷纷向北疆王朝偏远安定的西北地区避难、求生……
(楔子简单交代一下故事背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