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铁的功夫，姜苒翻了一下自己的支付宝。

余额只有5000多块，如果去医院填窟窿，接下来的日子，她和姜疆会饿死。

节流不现实，只能开源。

姜苒咬咬牙，掏出手机，翻出和陈姐的对话框。在挣快钱的这一行里，姜苒只认识陈姐，陈姐也是个不错的人。

她把挣钱的意思告诉陈姐，没几分钟，陈姐就回复了她一个哭脸。

【妹妹，顾慎成直接把你领走，谁还敢推荐你啊？不要命了吗？】

姜苒想起那晚，自己被顾慎成拽走时，陈姐窘迫的模样。她很不好意思，自己连累了陈姐。

【对不起啊，陈姐。】

坐上地铁，快到换乘站的时候，姜苒收到了陈姐的回复。

【我知道你有难处，去酒吧卖酒，你愿意吗？干得好的话，钱不比做我们这行少。】

卖酒？

姜苒正在琢磨，陈姐又发了个信息。

【我有朋友开酒吧，你想去，随时和我说。】

至少这个行业干净一些，各凭本事。下定决心后，姜苒直接回复陈姐，她愿意去。

陈姐给她发了个地址，并且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

【她是我发小，酒吧的老板娘。你直接找她就行，她每天都在店里忙活。】

有了陈姐的帮助，姜苒很顺利通过应聘。

陈姐的这位发小，人称“特姐”。

她是个短头发的精干女人，她对姜苒非常满意，毕竟卖酒这个行当，能说话和长相好，这两个有点并驾齐驱。

而姜苒，兼而有之。

在街边晃荡一下午，吃过晚饭的姜苒，钻进特姐的“CC酒吧。”

CC酒吧，在A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规模很大，长长请一些业内知名DJ驻场，很受年轻人追捧。

一位难求。

正在换衣服，姜苒被人拍了一下。

身后传来一声浅笑，“你是新来的吧？我叫徐笑，你好。我也是卖酒的。”

姜苒回头看，一个十七八的妹妹头女孩，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和自己打招呼。

姜苒被这份笑容感染，也笑得挺开心。

“你好，我叫姜苒。”

女孩和姜苒穿着一样的衣服，都是露脐装，超短裙。

但女孩的裙子似乎更短一些。

徐笑感觉到，姜苒在看自己。她笑着掏出电子烟，放在嘴中，喷出好闻的蜜桃味。

徐笑盯着姜苒，

“你的裙子太长了！客人是不会多看你的，不看你，你怎么会有业绩呢？”

徐笑又给姜苒指了指自己的胸，她双峰傲人，她在姜苒面前晃了晃，“看！我穿了两层。必须引起客人注意，你才能卖出去酒。”

在徐笑的指导下，姜苒用针线把裙子牵短了一些。

徐笑还是不太满意，“你这胸，太扁平了吧？就像没发育似的。”她叹了一口气，“算了，你明天记得穿一件厚海绵的！”

“谢谢你。”姜苒打心里感谢她。

“害！这有什么好谢的呢，出来混嘛，就是要相互帮助的。”徐笑

九点多钟，酒吧逐渐热闹起来，场中的DJ开始预热。

姜苒穿着小短裙，扎着双马尾，紧紧跟在徐笑身后，看她怎么和客人打成一片，看她怎么推销手中的酒。

徐笑玩得开，很有江湖气。她和现场氛围融入的非常好，短短一个多小时，徐笑就卖出去两瓶洋酒，十几沓啤酒。

带着姜苒等生意时，徐笑偷着乐。

“看见没？今天的本儿就回来了，剩下的就是赚的！”

本儿，指的是驻场费。卖酒小妹向酒吧要缴纳一定费用，才能在这里做生意。

经过徐笑手把手带，在午夜场结束前，姜苒勉励把驻场费赚了出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姜苒都紧紧跟在徐笑身后，观察她的言行举止，观察她是怎么推销酒水还不招人烦的。

半个月悄然而逝，姜苒靠着卖酒，竟然赚到了一万多块。

拿到钱的当天，姜苒就去医院补缴了医药费，拿着缴费凭证，姜苒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

白天，姜苒在律所整理起诉材料。

晚上，姜苒就成了酒吧的卖酒小妹，端着试品尝的托盘，游走在酒吧的卡座之间。

“先生，您要不要尝尝这款，口味不错。”

姜苒半跪在低矮的茶几附近，借着幽蓝的灯光，给客人分发品酒小杯。

“姜苒？”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姜苒脸色惨白，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逃跑。

“我！”穿潮服的男孩蹦出来，跳在姜苒面前，神情十分激动。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