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舱灯很暗，我出去上了个厕所出来溜达一下。李丽和赵欣在乘务员隔间的小桌板上趴着睡觉，谁都疲惫不堪了。

我坐在头等舱第一排左侧休息了一会。尽管没有人在无线电里报话，耳机里的噪音和仪表的电磁辐射都会对人脑造成影响，当脱离那个环境以后感觉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累了吧，开飞机也不容易。”

我转头一看，黑暗的环境看不清面容，但听声音知道是热八在和我说话。

“原来是你，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想事情，没有心思睡，可能生命不剩多长时间了，用来睡觉岂不是浪费，人死后可有的是时间睡觉，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别那么悲观嘛，说不定飞到霉国以后会有奇迹呢，说不定他们的掩体有效呢。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就像薛定谔的猫，你在打开盒子之前它是即生又死的状态，谁也说不好，只有你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波函数塌缩，才能确定它的状态。所以在未知的可能面前，我们不达到之前都不能确定它的状态。”

“别说那么深奥，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在此之前我都被忙碌的生活所填满，根本没有时间思考生命的意义。”

“你可不普通好吗，你过的日子是许多人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不用为生计所奔波，不用为了房贷车贷而奔劳，不用考虑小孩要去哪里上学，买不买得起学区房，甚至于衣食住行都有助理帮你打理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啦，当你体会了真正底层人民的生活以后才会知道现在的生活有多好。”

“呵呵，别把娱乐圈想得那么美好，如果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会选择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嫁一个普通人结婚生子。”

“也许你有机会呢，等着一切被清洗，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接着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了，不知道她又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