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该起身了!不然就过了上朝的时分了。”
一阵敲门声音响起,除去那休沐日,勤快的方伯都会来叫醒顾安,让他上朝。不然按顾安的惫懒性子,估计得天天迟到。
顾安睡眼惺忪,两个硕大熊猫眼的看着四周,十分的迷茫,似乎在等待三魂七魄的回归。
片刻之后。
“方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寅时了。”
“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顾安叹了一口大气。“一天之计在于晨,真把臣子不当人。”
门外的方伯似乎习惯了自己老爷牢骚,也不答话。
大项朝早朝的时分是卯时,也就是早上的五点到七点。
所以顾安想这种的住所偏僻的的官员,一般寅时就要起床,洗漱整理之后,到了朝堂,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嗷呜~”
一声惨叫从房内传来。
“老爷,你没事吧!”
方伯闻声赶紧推门而入,看向趴在床上的双眼含泪的顾安,以及还有那白布包扎好的屁股。
“方伯,劳烦您帮我更下衣服。”
“好的,老爷。”
顾安被方伯扶好站立在床旁,心里恨恨地想着。狗皇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打屁股之仇,老子迟早要找回来。
换好朝服的顾安在方伯的搀扶下,上了门外的马车,跪着马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马车平稳向前行驶,轮毂滚滚的碾压在由三合土夯实的皇城街面上。
路上偶尔走着些个摇摇晃晃的汉子,似乎是从那酒楼里出来的,宿醉未归。
一些流浪汉靠在路两旁那些未开门的铺面门口,蜷缩地睡着,偶尔还扯了扯那满是破洞的衣服,似乎是感受了到一丝凉意。
路边小巷中的流浪狗,听见声音睁开了眼,又很快的闭上。
其实古时的皇城大街多是土路,以唐朝为例,朱雀大街就是将黄土、石灰、沙子相混夯实而成,为了防尘路面还会铺上一层细沙,所以唐代诗人张籍就曾在诗中写到:“长安大道沙为堤,早风无尘雨无泥”。
皇宫城墙在灯光的映照中越来越大,宫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官员,离着开宫门的时间也不多了。
马车的声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停下交谈看向马车。
顾安在车夫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不少的官员看见是顾安,便白眼一翻,和身旁的人交谈了起来。
“宣大人。劳烦帮个忙。”
顾安吩咐完车夫,同时朝着人群中的户部尚书喊道。
“架子真是大,竟然吩咐起尚书大人。”
“筹备国库现在由他牵头,小人得志了而已,你看尚书大人会不会理会他。”
“年轻人性子冲动,为官正直,就是另类了一些。”
“官场要正直有什么用,要的是人情世故……”
人群的中宣尚书闻声,转头看向身后,顾安正朝自己一瘸一拐的走来,快步向顾安走去,之前交谈的众人一阵诧异,站在百官之后的刘首辅,也往这边看了一样。
“顾副郎,有何事唤老夫啊!”
照理说宣炜身今年已五十有余,年过花甲,又身为户部尚书,从身份从年龄都不用理会顾安,但是一个清正的年轻人,而且似乎真的解决国库的法子,算的上一个好苗子,结交一翻也不是什么问题。
“屁股痛,帮忙扶一把。”
“没有其他了?”
“没有了。”顾安看了看四周说道,嬉笑说道。
“宫门放钥。”
随着看守宫门执戟郎大喊,宫门缓缓打开,文武百官在首辅的带领下,踩着御道往宫中走去。
御道上,宣尚书扶着顾安慢慢地走着,与前面的人群已经慢慢的拉开了距离。
“宣尚书,精盐的事情,你和那狗……”顾安停下话头,打量了四周,改口说道“和陛下说了没?”
宣尚书身体猛地一哆嗦,差点就打算装昏倒在着御道之上,还好顾安及时改了口,不然自己怕是又要惹上大麻烦了。
“昨天从你府邸出来,我便向禀报了。还有,顾副郎你一定要慎言啊。”
“以后我不当面说,我私下叫不就行了。陛下是什么反应?”
“陛下没什么反应,就说了现在是你主导此事,按你说的办就行了。”
“没有其他了?”
“没有了。”
二人边聊边往前行去。
太和殿,灯火通明,形同白昼。
百官站定。
女帝秦玉珑背手站在宝座前。
“山呼!”
礼仪太监高声喊道。
“万岁。”
一众官员,单膝跪地,朝前跪拜道。
“山呼!”
“万岁!”
“山呼!”
“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