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听得离染心花怒放。要是有个尾巴,估计都能飞到天上去了。
夜幕降临,霜雪戚戚。皇城士兵挂上的灯笼照亮了整条孤巷,驱散了许多寒意。吃过了年夜饭,邻居们都抬着凳子窜出了门,三三两两坐在门口远远的聊天,有些声音大的甚至从街头聊到了街尾。
时不时有人高喊几句,时不时有人奔跑,风风火火,忙忙碌碌恍恍惚惚。小孩子们追逐嬉笑,肆意玩闹,给孤巷里增添了更多稚嫩和活力,大家都在等着放烟火,等着皇城敲响新年第一钟。
这次除夕,孙婆婆因为眼睛越发浑浊,又有离染送来的冬衣,就没有再给红喜和孙子备新衣和新鞋。红喜也没再去另一番张灯结彩,繁华景象的夜秋长街,因为想要的人就在身边。
夜色笼罩着夜秋国,此时厚厚的云层散开,竟冒出又大又闪的星星,漫天星光和万家灯火齐亮,交织成一片灼灼暖光。
孤巷里早已备齐了炮仗和烟花,人群中不知是谁一声吆喝:“放烟火咯。”
只听无数嘶鸣声骤响,一道道烟火直窜苍穹,在天际争相斗艳出朵朵华丽的姹紫嫣红。灿烂的烟火在夜空中闪耀,燃烧过后又散漫的消逝,消逝的地方又重新绽放花朵,仿佛转瞬即逝,又仿佛无穷无尽。
皇城撞响了新年的第一钟,烟花还在苍穹热烈,迎春的炮仗又被点燃,噼里啪啦的响彻整个人间。
红喜在炮仗炸起的火花和硝烟中望向离染,才发现离染也在人群中正望着自己。心意相通,四目相对,眼里全是对彼此全部的深情和认定。
几个小孩追逐着从身侧跑过,红喜一个踉跄后又被稳稳的接住。离染一手扶着红喜的肩,一手轻轻握住红喜的手。红喜正要站定,便听到耳边传来离染的声音:“我好想你。”
红喜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惊慌失措的逃开,又无比惶恐的回头看向离染:“你…你说什么?”
离染像是在人潮里和烟火中骤然清醒一般,怔怔的看着红喜。眼里同样溢着不可思议,他嘴唇动了动,脑海中又空白了片刻,就只能向红喜走近了一步。
红喜却随着离染的步子惊慌的后退一步,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里全是闪躲和慌乱,披风里隐藏的双手在微微发抖。她喃喃的问:“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离染思绪已回来,不设防的眉眼随即带着些自责的笑:“我刚才就是突然而然的想说那句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吓着你了吗?”
红喜盯着离染看了半晌,确认那温润的目光里没有半点东皇的影子,狂跳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她僵硬的笑了笑,道:“哥哥,没有吓着我。”
离染又试探着上前,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小心翼翼的敛掉红喜头上的朵朵烟花碎屑。他轻声道:“如果我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与我说。”
红喜木讷的点点头。
孙子不知何时窜到两人面前,假装双手蒙眼道:“奶奶叫你们回去吃元宵。”
离染便一手牵起红喜,一手揉了揉孙子的脑袋,笑道:“走吧,我们回家。”
……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接着仲夏而至,火云如烧。然而这年夏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夜秋国,也带走了慈祥的孙婆婆。
红喜和孙子长着个子,裁了新衣。孙子以前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兴奋的在小屋里转着圈圈。
孙婆婆的身体却是越发不好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很难再扯起慈祥的笑,只能眯着昏花的老眼费力的点点头,没坐多一会便进屋躺着休息了。
离染雷打不动的每天下午都会来孙婆婆家,他在春暖花开的小半年里窜出了更高的个子。他拉起红喜的小胳膊,左瞧瞧右看看,笑道:“喜儿长高了些,就是有点瘦了,得多吃点儿,长胖点儿。”
红喜好奇道:“长得和孙子一样胖吗?”
离染看了一眼还在低头扒拉着新衣的孙子,道:“也可以,那喜儿一定很可爱。”
孙子随即叉腰挺胸,抬脸闷哼一声:“我这叫结实,身为孤巷小霸王,就靠这身肉撑着。”
红喜扑哧一声笑了,道:“就你还孤巷小霸王?”
孙子道:“那是自然,隔壁小王比我高大,还不是打不过我,不敢招惹我。”
红喜冲孙子眨眨眼,玩笑道:“整条孤巷都知道世子殿下在咱家,谁还敢惹你。”
离染也朝红喜笑道:“可不关我的事,那是孙子自己打的天下。”
“哼,就是。”孙子举着双臂,朝红喜翻了个白眼,道:“我自己打的天下。”
几人在屋里聊得正欢,门口响起一阵轻微又急促的脚步声,来人也没敲门就匆匆推门而入。
离染眼疾手快的拦着就要揍人的孙子,然后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进了屋的两个人。
只见来人是两个小小少年,虽然都是身着淡雅素衣,浑身上下却是遮不住的尊贵气质。
其中个高一些的少年看起来和离染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