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是那种旧版的四柱架子床,床底空间不大,能勉强容得下两人,床单垂下来看不见床底,只要那人不撩起床单,应该是不会发现床底还有人的。
季落清躺在里侧,一只手枕着她头,一只手抱着她背后,木知紧紧贴着他,地上不算干净,沉淀许久的灰尘肉眼可见,让他心里有些排斥,但现在也容不得他洁癖了。
两人仔细听着门外的响动,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随着平缓有频率的声音,木知内心逐渐平静下来,也不知道啥时候这么怂了,要是以前,她才不怕这些,就算被当成小偷,她依然能厚着脸皮走出去。
木知脸埋在他胸前,感觉呼吸不太顺畅,在他怀里动了动。
季落清闷哼一声,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在她耳边声音低沉暗哑道:“别动。”
“哦”木知小声道。
片刻,屋外的人进来了,在床边徘徊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可能是进来拿什么东西。
木知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没多想,下意识腾出空的那只手摸了摸。
这一探,木知瞬间就明白了:“……”
“……”季落清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呼吸骤然沉重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心思想这些?”木知坏笑道:“心够大的。”
“还不是你乱蹭。”季落清声音粗哑,带着一丝喘息道。
平常的说话声音就很好听,当下这撩人心乱的声音更让她觉得如甘泉入口,如指绕青丝,不由自主的想让他再说几句,玩心更甚。
“你……憋…得住吗?要是不能……”木知又凑近了几分,手指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嘴唇贴近他的脖子,音色轻飘飘道:“我可以帮你。”
呼出的热气打在他凸出的喉结上,明显能看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呼吸更加急促了起来,声音微颤道:“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挑衅,你的心才够大的。”
木知笑了起来,被他抓着的手挣了挣:“我真心的。”
真心?
季落清垂眸看她。
你的真心就这么随便吗?
看着她眼睛里含着轻佻调戏,完全看不来有何真心,沉寂几秒,欲望也消散了不少,声音清冷通透道:“你的真心我不会信。”
木知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叹息道:“不信也挺好。”
“在这里聊这些不太合适,先出去吧,等会儿人又回来了。”木知从容自若道。
季落清松开了她的手,倏然感觉难受地喘不上气,心底只剩下酸涩:我应该怎么办呢?木知,我好恨你啊。
重来一次,为什么还是这样?
在她眼里,真心就那么容易宣之于口吗?
季落清出来后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尘,而木知在贴在门上听门外的动静,人还没有走,应该等不了多久,一般下午都会出去干活。
“今天还谈吗?”季落清淡淡道。
木知从门后转过身,左手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今天就不谈了,忙活一天了,明天再来。”
季落清看了看她的手因为切菜切的伤口又渗了点血出来,手腕上还有被他抓出的红痕,又觉得心疼又觉得活该,索性移开视线不看了。
接下来的两人谁也没说话,木知蹲在门后看着他,季落清盯着柜子上的一个小闹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终于等到外面安静了下来,木知拉开门探出脑袋向外面看了看,问道:“没人了,走吗?”
“……不走留在这儿过夜吗?”季落清没好气道。
木知“唔”了一声,没有否定他的话,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生气了,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就因为嘴贱了几句?可能是吧,人家都那么难受了,干嘛还撩拨他?木知在心里暗暗扇了自己两嘴巴。
下次一定要管住嘴。
晚上的饭还是他做的,回去后木知多次想和他说话,他要么不理她要么就是敷衍了事。
木知很苦恼,怎么生气要气那么久?
她手里拿着一个橘子守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季落清很快就注意到她了,仍旧没有说话,继续择手里的菜。
木知站一会儿就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了门框,片刻后,木知实在受不了这安静的气氛,小心翼翼开口道:“吃橘子吗?这橘子纯天然的。”
还是没有理她。
橘子是季落清去买米,她去买菜的时候一个阿婆给的,是他们自己家种的,她是想拿回来给他赔罪的,现在看来没啥用。
“……”台阶都搬到他脚底了都不下,木知没法,把橘子皮剥了:咋闻着味儿有点酸呢?
木知走到他身后,轻轻戳了戳他的背。
季落清烦躁的转过身,嘴里被塞了一瓣橘子。
“味道怎么样?”
季落清皱紧了眉,他从来没吃过这么酸的橘子。
木知见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