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在燕北昭的悉心照料下,迟姩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燕北昭才勉强答应去办正事。
城主府客房的小院里。
迟姩搬了把躺椅,悠闲地晒着太阳。
“臣妇给王妃请安。”
说话的是徐善伟的夫人秦氏。
“夫人不必多礼,唤我姩儿便可。”
“您身体尚未痊愈,怎可出来吹风。”
“无妨,我见今日阳光甚好,便想出来透透气。”
“殿下出门前特意叮嘱要照看好王妃,臣妇命厨房炖了参汤,王妃可要尝尝?”
秦氏与迟姩甚是投缘,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客房。
没过多久,丫鬟便进来传话。
“夫人,王妃,府外有位自称姓迟的男子说要见老爷,可老爷现在不在府中。”
姓迟?
迟姩被自己大胆的猜测吓了一跳。
秦氏看了看迟姩,轻声问道:“可是王妃的家人?”
迟姩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出门看看吧。”
还未等二人走出院子,燕北昭便带人走了进来。
“小姩!”
突然惊起的一声,迟姩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个宽厚的臂膀死死地抱住。
燕北昭睥睨着眸子,有些不悦。
“大哥?”
原是迟星洲,迟姩还以为是迟国赫。
不过细想也是,军营中的大小事务没了父亲可是不行的,自己受伤的事肯定早已传到了帝京,叫大哥前来也是说得过去。
秦氏看着眼前兄妹二人久别重逢的场景竟有些感动,可余光瞥见燕北昭想要刀人的表情顿感不妙,“王妃的哥哥大老远赶来想必已经饿了,臣妇就先下去准备晚膳了。”
路过燕北昭,秦氏行了礼便匆匆离开。
快溜,免得这位镇北王殿下伤及无辜。
迟星洲抱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将迟姩放开,一行人进了屋。
“大哥怎么过来了?营中的事父亲一人可以?”
迟星洲没有回答,只是抓着迟姩的肩膀前前后后的看了好几遍。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可好些了?”
站在一旁的川武闻言,没忍住轻咳了一声。
燕北昭脸上的表情更加阴郁了些。
看伤?看个P,这是他能看的?
察觉到燕北昭的情绪,迟姩尴尬的笑了笑,“别担心了大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迟星洲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憨笑着。
整整一下午,迟星洲都在房中陪着迟姩聊天。
燕北昭偶尔带着川文川武出去办事,但很快便赶回来。
用过晚膳后,迟姩在迟星洲和燕北昭的注视下进入了梦乡。
两个男人贴心的给她盖好了被,熄了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黑幕般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清冷的明月,周围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闪烁着。
站在房门前的二人心照不宣的沉默。
良久,迟星洲才开口道:“殿下,借一步说话。”
燕北昭跟着他来到了城主府的池塘边。
看着湖底映出的月光,迟星洲目视前方清幽的开口道:“恕臣斗胆,有些事情还望殿下能够明白,
小姩此番受伤家中已是担忧,若日后殿下还将小姩置于此地,臣会不顾一切的将她从殿下身边带走。”
燕北昭蹙了蹙眉,问道:“带走?你有何理由?”
“实不相瞒,”迟星洲长舒了口气,继续说道:“臣本不是小姩的亲生哥哥,臣对她的心思,绝不输于殿下分毫。”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但愿如此,若殿下做不到,臣绝不会袖手旁观。”
燕北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迟星洲看着他的背影,提高了音量,“明日臣便先带小姩回帝京,还望殿下不要阻拦。”
燕北昭身躯一震,停下了脚步。
但终究是没再反驳,随即默默地离开了。
翌日。
明媚的阳光洒进屋内。
迟姩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坐起。
自打离开帝京城便从未感觉睡得如此踏实过了,洗漱干净后挑一了身淡黄色的长裙,迟姩面带笑意的走出了房门。
在院中碰到了来找她的迟星洲。
“小姩,”迟星洲见了她,脸上笑意蔓延,“休息的可好?”
迟姩笑着点了点头挽上了他的手臂,连蹦带跳的往膳厅走去。
餐桌上。
燕北昭埋头吃着自己碗中的膳食。
迟姩盯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话,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捧起燕北昭的脸,看见他那一双乌青发黑的眼眶,迟姩皱了皱眉。
“你这...昨晚是抢了打更人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