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不慌不忙中,又过去了几天,府里的人都换上了厚厚的衣裳。
早上,带娣有一点感冒了,头疼发烧。宋蓉赶紧过去查看,摸了摸额头,滚烫,就让玉珠去药铺买一点药。
一直以来,都是由孩子饮食起居的负责人去做这件事,奶妈保姆看护。秋菊没了后,就是玉珠的事了,因为她最清楚孩子的症状,再说,跟药铺只是相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奶妈忽然慌乱地跑到了宋蓉的屋门,急得大口大口喘气:“不好了,太太,玉珠去买药,都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两个点还没回来?去哪了?”宋蓉一时不知所措。
赵府丢人了,而且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姑娘,整个赵府震惊了,翻天覆地,上上下下乱成一团。
宋蓉安排一个守卫再次去赵家药铺开药,先给孩子吃上药,降降温。然后吩咐人把陈忠实找过来。陈管家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也正在安排各个门楼的家丁出去寻找。
宋蓉和陈管家一路走向赵家大药铺,所经过的地方,仔细查询蛛丝马迹。除了一个碾道,地面上有乱七八糟的脚印之外,两个墙拐角,一个井台,都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迹象。
他俩来到了赵家大药房,赵掌柜正在忙着配药。
“有什么事发生了吗?玉珠开了药,家丁又过来开一次,孩子们都感冒着了吗?已经把药拿走了,你俩又来·····,究竟是怎么了?”赵掌柜不解。
“掌柜的,玉珠是来你这里开药的,没有回去,已经两三个点了。你也是赵家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是不是你把玉珠藏起来了?这玩笑是开不得的!”宋蓉直截了当。
“没有啊,天地良心,一个大活人我藏她干什么,你可以问问你嫂子去,她开了药,乐呵呵地走了,没啥不正常啊!”
陈管家说道:“当时你的药房,可有什么人在,或者你见过门外有什么人吗?”
“没有,倒是好像有几个骑马的人路过,至于咱们这儿的人,这天寒地冻的,都围坐在家里的小火炉旁,有谁在大街上闲逛啊!”
“骑马的人?”,陈管家一愣,陷入沉思。没有其它新的线索,宋蓉陈管家只好回到赵府。
宋蓉一开始的时候,急得团团转,丢人的事竟然在赵府发生了,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太岁头上动土?再说了,一个跟在自己身前身后的人,一下子不见了,怎么能不担心?如何跟赵义交待?赵府上上下下的人会有安全感吗?玉珠是冯爱国的心上人,找不到,又怎么跟他说?
这会儿冷静了下来,跟赵管家两个人脑洞大开,分析着发生这一切的可能性。骑马路过的人是什么人?莫非跟冯爱国私奔了,可是冯爱国才走几天,作为联部通讯员,光明正大谈恋爱,赵府的宋蓉,包括他的好哥们陈管家,都是大力支持的,能创造条件就创造条件,他没有任何理由偷偷带走玉珠。
各路家丁们纷纷返回来了,说村子四周找遍了,没有。说几乎家家户户都问过了,没有!说问过了很多人,都是没有看见过。
陈忠实是什么人,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能在93军大名鼎鼎的团长家当管家,他沉思了一会,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说蓉小姐不用急,我有办法了,你先看好了孩子们,我怕有人图谋不轨。然后吩咐院工老李,各个角楼的家丁们,一定在这几天提高警惕,不许出现任何纰漏。
他出去了,像个大侦探,步履稳健,胸有成竹!
赵家南山的严冬,寒风凛冽,滴水成冰,路边干枯的树上,挂着几个随风呜咽的落叶。街上很少见的一两个行人也瑟缩着,两只手套在衣袖里,哆哆嗦嗦地对抗着寒冷,伸不开腰,抬不起头,来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