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叶老秀才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那可是自己曾经的骄傲,怎么就,“好好一个人才,他为什么要选择做狗,如此身不由己,真是他想要的吗?”退婚的事他是很生气,可这个被他当做第三个儿子教导多年的学生,他还是不希望他走错路。
“舍小取大而已,不管怎样,他都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韩子谦同窗朋友挺多,所以很多村里人不知道的事,他都一清二楚,“聂云升和杨家千金定婚后,杨知府就经常把他带在身旁教导,如今他离官场,也就差那临门一脚了。”
“是呀,不然哪会知道大朗的事。”老秀才心情复杂,“他今天能来,老夫还真有点意外,只希望没什么阴谋吧?”自从女儿被退婚后,他对聂云升就始终存着丝戒备。
“哎呀,老头子,你管那负心汉干嘛?我们还是先说说大朗这事怎么办吧?他在里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还有闲心议论别人。”周氏急得团团转。
屋里所有人都默契的看向老秀才这个一家之主,特别是王氏,她红着眼眶满含期待,只希望公公能给她黑沉的世界透一点光亮。
不然,相公要是有点什么,她以后该怎么办?晨晨还那么小,他又该怎么办?
王氏哽咽着搂过一旁同样眼眶通红的儿子,“爹,求您一定要救救相公呀。”
“娘亲乖,不哭啊。”叶千晨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帮王氏擦掉眼泪,他自己却拼命憋住眼里的泪水,紧紧咬住下唇,乖巧的问:“阿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低垂着小脑袋,眼泪最终还是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一颗一颗砸向地面,“晨晨,晨晨不要做没爹的孩子!”小孩说完把脸埋进王氏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惹得全家人瞬间破防,全都红了眼眶。
“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周氏按了按眼角,揪心得不行。
她可是记得村尾那个刘癞子,因为赌/博输了还不起,被人关进了大牢,人最后是出来了,可家里的银钱被收刮干净不说,他自己十根手指都没了,腿也瘸了一条,如今整天窝在床上,全靠一双头发花白的老父老母养活。
“我这不是在想嘛,路得一步步走不是。”老秀才被自己老妻瞪,也不生气,反而好声好气的解释,“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想法子去见见大朗,弄清楚具体情况后才好做打算。”
“对对对,是这个理。”周氏慌忙点头,“只是,人家会让我们见吗?”她虽然懂得不多,可也知道那些个衙役可不怎么好说话,“我们家如今在知府府衙又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她眼里才燃起的光又暗了下去。
“这……,要不我们也去塞点银钱?聂小子不是说大朗只是个添数的?也许多花点银子就能见到了?”老秀才也被难住了,他教教书还行,这官府的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然也不会一辈子都还只是个秀才。
“先生,这事交给我吧。”韩子谦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其实在他看来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师娘他们觉得难办,无非就是不太了解这里面的门道而已,“您给我3天时间,3天后,子谦一定还您二老一个全须全尾的儿子,你们也不用去牢房那种地方了,回家见大哥多好。”
私盐这事他记得,上辈子闹得挺大,可他不记得叶明德有牵扯其中,也许是这辈子的事情发生了偏差。
不过这都无所谓,上辈子和聂云升相斗,对杨知府和他周边的人他可是花了精力查得清清楚楚,是人都会犯错,他只要拿出他们一两个把柄,就不怕他们不放人,反正叶明德只不过是个添数的,有他没他对此案没多大影响。
“这行吗?”周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被关进知府大牢对她或者是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和天塌下来差不多,怎么到他这里,就只三天时间的事。
“师娘放心,我心里有数。”韩子谦说得云淡风轻。
叶老秀才盯着他仔细瞅了一会,就果断的做了决定,“行,那就有劳子谦跑一趟吧。”韩子谦要是愿意帮忙,确实是最合适的人,现在能考上解元的人,可不单单只会读书,人脉心机也缺一不可。
他看着韩子谦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叶家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心里贴慰极了,然姐儿这次总算选对了人,即使这事最终没办成,可就这份心意,也极难得了。
安然对古代官场就更加一知半解了,懂的那些纯属电视里看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瞎编的,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参与讨论,不过……
有钱能使鬼推磨,好些事情,用钱开路会省不少事。
虽然有点俗气,不过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不是吗?
安然等他们决定后,就快步跑进自己屋里,从床下拿出那个装贵重物品的小箱子打开,“我的小钱钱呀,妈妈对不起你们,都怪我没本事,没法留住你们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找户好人家的。”她拿着银票痛苦的捂着胸口喃喃自语。
这些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攒下的私房钱,即使有时候嘴馋得不行,都舍不得拿出来花用呢,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