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谦,你这家伙,让去你喊个人怎么还在这里,做事能不能靠谱点。”她快步走过来,非常自然的拧了韩子谦的侧腰一下。
安然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拧韩子谦是越拧越习惯了。
韩子谦也不躲闪,好脾气的站在那里任她揪着自己腰间的软肉,有点酥酥麻麻,不怎么痛,还显得异常亲呢,“这不来客人了吗?”他轻笑着解释。
可这副老夫老妻的做派,却刺痛了聂云升的眼,“然妹妹。”他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曾经最亲密的称呼。
“是你呀!”安然听到这肉麻兮兮的称呼,终于发现门口多了个人,“你有事吗?”她奇怪的问。
这一大早上的,怎么又来?不会还想纠缠她吧?
这人烦不烦呀?
“咳”韩子谦望着少女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还有和他刚刚一模一样的问话,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也许聂举人真有正事呢,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他拍了拍快炸毛的小丫头安慰道。
安然其实早就不讨厌聂云升了,反正该报的仇她当场都已经报了,现在这个人对她来说,和村里其他人真没两样,当然,得在聂云升不再来骚扰她的前提下。
“说吧,你有什么事?”她又问了一遍。
聂云升自然知道现在不是说旧情的时候,只是看着她平静的双眸,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她就这样轻易把自己放下,不过他向来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瞬间就稳住了心神。
“我前几天看到叶大哥了。”他用最平淡的语气丢出一个对叶家来说最重要的消息。
“真的?”安然眼里的烦躁瞬间被惊喜所取代,刚她们还想着自己去打听呢,没想到就有人把消息送上了门,咳,聂云升人其实也没那么差劲,是吧?
“太好了,他没事吧?人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她真是高兴坏了,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叭叭叭的往外窜,丝毫没注意到聂云升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一旁的韩子谦却发现了不对劲,他一把拉住安然,郑重的问聂云升,“你在哪看见的?”其实他前几天就已经发动自己的人脉去寻找了,本想着有了结果再和安然他们说,现在看聂云升这样子,可不像是什么好消息。
安然这会也注意到了韩子谦严肃的样子和聂云升沉重的表情,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吧,不管好坏,我们都想知道。”她收起笑容说道。
聂云升微微叹了口气,“叶大哥被抓进了临安知府大牢里。”
“什么?”安然杏眼瞪得老大,她心里虽早有准备,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在原主的记忆中,她记得大哥叶明德虽然有点商人的精明,可为人宽和善良,还重情重义,怎么可能会入/狱。
“大哥他人那么好,怎么会进大牢?你是不是看错了?”她焦急的想确认。
“他……”聂云升正待说话,不远处却传出一声巨响。
“哐铛铛——”
大嫂王氏摇摇欲坠的站在不远处,巴掌大的秀气小脸毫无血色,脚边的地上洒落了一地的衣服还有各种洗衣用具。
“大嫂。”安然也顾不上问聂云升了,三两步跑过去扶住快要晕倒的王氏,“你别急啊,我们先听听聂举人说,也许没那么严重呢。”
可这会王氏已经心神大乱,瞳孔呆滞,压根就听不到安然说什么,只恍惚的不停喃喃道:“他进大牢了,进大牢了……”
进了大牢,不管你有罪无罪,都得脱一成皮,而且,他们家无权无势,孩子他爹还有以后吗?
“乖宝,把她扶进房间休息吧。”手里还拿着锅产的周氏哽咽着拭去眼角的泪水,沉痛的又看了眼有些胡言乱语的长媳,就开始镇定的安排起事情来,“聂举人,一会还得麻烦你和我们仔细说说。”
“自然。”聂云升此行的目的就是这个,自然爽快的答应了。
没一会叶家所有人都聚在了正堂,包括刚刚还心神恍惚的王氏,她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不相信自己夫君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要亲自出来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您知道,衙门的事,好多都需要保密,我只能捡能说的告诉你们,至于其他,还请您谅解。”聂云升略沉吟片刻后说道。
“放心,这个老夫懂,你能过来递消息,我们叶家已经感激不尽。”老秀才读了那么多年书,自然也知道官场的规矩。
聂云升点了点头,“叶大哥其实是因为贩卖私盐被抓的……”
“这不可能!”聂云升话头才开始,就被王氏大声否认,她此时没了以往的温柔娴雅,似乎想据理力争着什么,“相公去那边只想做些海货生意,就鱼什么的,我当时好奇,还问他来着,绝对不是去卖盐。”
“王氏,闭嘴,聂举人只是过来传话,你冲他吼什么?”周氏瞪了她一眼,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就毛毛躁躁的,“不好意思,聂举人,她只是太担心大朗了。”
“没事,师娘。”聂云升到没计较这些,“至于叶大哥去那边想要干嘛,云升就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