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在书院挺受欢迎，可真正交心的也就他一个，而且他知道，叶明礼心思端正，不是个会背后伤人的人。

“到时候，然妹妹不一样可以跟着我享福。”聂云升期待的望着昔日的好兄弟。

“跟着你？以什么身份？”叶明礼转过头，目光平静。

“平妻，那天我就说过。”

叶明礼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望向远方。

“聂云升，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他幽幽的说道:“我妹妹并不是非你不可，再说，要真嫁不出去，她还有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人欺负她。”

他目光灼灼，意思不言而喻。

“明礼，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聂云升满脸悲伤，“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伤害然妹妹。”

“我都打算好了，等时机一到，一定娶她做我的平妻。”聂云升祈求的看着发小，“明礼，你们不要把她嫁给韩子谦好不好？我以后真的会娶她的，只要我对她好，平妻和正妻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这世间，三妻四妾的男子多了去了。”

“呵，你果然变了。”叶明礼揉了揉太阳穴，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也许，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三妻四妾的男人是多，可你见过他的那些女人，有哪一个得到过真正的幸福，都只勉强度日罢了。”

“我的妹妹，在千娇万宠中长大，你却想让她，让她……”叶明礼眼眶通红，颤抖着手指着聂云升，“成为你后院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天天等着你那点可怜的爱，然后慢慢枯萎、凋零，最后被你抛弃？”

“明礼，你是这么想我的？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聂云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玩闹一起苦读，也一起因为是乡下人在学院被其他人看不起，被排挤。”

“我们发过誓，以后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努力考科举，为自己，也为家人争一个出路。”聂云升眼里涌出一丝怀念，“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他受伤的看着叶明礼。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曾忘记过。”叶明礼眼眸里也有雾气涌出，望着他怔愣许久，陷入了回忆，“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偷李婶家的梨，被狗追着跑了好几个山头，我鞋都跑掉了，还是你把你的鞋拿给我穿，我才没被我娘骂。”

“是呀，可我就惨了，回去正好被我奶撞见，差点没打断我的腿。”聂云升轻笑，“刚去星辉书院的时候，我们常常被人欺负，有一次，我被好几个人堵住了去路，还是你帮我出的头，结果被他们打得下不来床，家都不敢回，只好让我回来告诉你娘，说先生留你下来帮忙。”

叶明礼也看着他笑了，“是呀，还好你给我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不然，我可能得饿好几天肚子。”

他们两个少年郎相视而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可笑着笑着，眸子里却涌出苦涩。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妹妹说喜欢你的时候，我，还有我们家所有人，都同意了，就是因为相信你，相信你是她的良配，永远都不会辜负她。”叶明礼道。

“我那会也是那么想的。”聂云升抬头望向天空，那一尘不染的样子像极了安然的眼睛，“然妹妹她真的很好，活泼、可爱又纯真，虽然有点娇气，可心地善良，还做的一手好衣服，她虽然没说，可我知道，她送我的衣服都是她自己一针一线做的。”

“你既然知道她那么喜欢你，而你也是喜欢她的，为什么，为什么又狠心伤她。”叶明礼眼里全是不解，“你知道吗？自从知道你要退婚后，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只一个劲求我们想办法，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妹妹，她向来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可你竟逼得她上吊自杀。”

“可你呢？”叶明礼眸子里都是嘲讽，“说退婚就退婚，连通知都没有一个，她上吊也看都不看一眼，让妹妹成了村里最大的笑话，你还是人吗？”他愤恨的揪住聂云升的衣领，双手因为太过用力使得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见。

聂云升任由发小施为，也不反抗，“你以为我想那样吗？”他像木头一样靠墙站在那里，哑着声音低吼。

“我家和你家不一样，不一样的。”聂云升捂住脸，痛苦不已，“他们一个个都只想自己，没人关心我，帮助我，我的一切只得靠自己。”

“我每天不仅要用功读书，还得赚自己的生活费，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可未来却依然还是遥遥无期。”

聂云升转头望向叶明礼，眸子里全是羡慕，“不像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就够了，其他事，都有家人挡在你前面。”

“你这都是借口，我有的东西，你不也有一份。”叶明礼放开手，压根不认同他的说词，”我们家帮你置办的那些东西，足够你用了，你平时也只需要赚自己的束脩就可以。”

“可我不想永远做那个向叶家伸手的人。”聂云升双目赤红，如受伤的野兽一样低吼，“你知道吗？在村里、学院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